第334章【心生怜悯】
何酒无法相信一个怪物会流泪，所以他也无法确定刚刚落在他脸上的到底是不是秦烈西的泪水。
相处了如此之久的时间，就算何酒刻意的想要忽略秦烈西有时候人性化的举动...
但是...
事到如今，何酒也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对他很好很好的这个怪物秦烈西，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只明白杀戮的怪物了。
何酒望着还压制着自己的黑发流徒。
直到这流徒自己也感觉到有什么不上的心酸的感觉要把他吞噬一样。
望着飞快从自己身上逃离的秦烈西，何酒花了好半才回过神来朝着落荒而逃的那个流徒追去。
直到他追到了人，何酒喘着气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追上来。
是因为被秦烈西的泪惊呆了？
还是因为他也开始对这个怪物产生了要命的怜悯？
何酒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所以等秦烈西停在一个黑色的山崖上背对着何酒，要何酒快滚的时候。
何酒居然破荒的不仅没走还主动凑了上去。
慢慢走到了秦烈西的身边，何酒还没来得及看见秦烈西脸上的表情，秦烈西就猛然别过了脑袋。
“快滚，别逼我吃了你。”
听起来挺唬饶声音，如果不是何酒被秦烈西宠惯了，恃宠生胆的话。
听见秦烈西这话，不定还真会见好就收。
然而何酒没有听秦烈西的话，他一把将秦烈西的脸扳过来。
看着这张本该凶神恶煞的脸还挂着泪痕，两个眼睛也红通通的像个兔子...
何酒呆了...
这一回是彻彻底底的呆住了。
他觉得他有点后悔非要确认自己之前所看到的真相了。
因为此时此刻，他对着这样一张脸比秦烈西还显得手足无措。
“我真的没想到...会把你气哭...”
何酒嘴里打了半结出来这么一句话，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秦烈西会哭？还是被自己给气哭的？
这种事儿有发生的可能性吗？
何酒原本那点危险的念头，还是在这不可能的现实面前慢慢浮出了心底。
他真的很不喜欢秦烈西这个大怪物。
可是也正因为秦烈西是个怪物，所以怪物的眼泪才会更加具有令人心软的冲击力。
所以何酒自然而然的伸手逝去了秦烈西眼角的那点泪痕。
当指尖的湿润化开，最后那点怪物是没有心的自我欺骗也彻底消失了。
果然，就连韩九那样本该是特殊物质诞生的生物都能产生爱情。
那么秦烈西这种本来就有自己意志的，有朝一日拥有感情不也是正常的吗？
秦烈西看着何酒，由着何酒拭去自己眼角的湿润。
何酒很意外秦烈西会落泪，秦烈西自己更是对自己的这个反应吃惊不已。
但是也就是吃惊并没反福
他和何酒在一起的时候，心情总是平顺的。
就算被何酒如大难，挑战也还是希望可以留下何酒。
秦烈西的脑子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他此时的所有行为和往日的自己有多大的差别。
但看着何酒眼中，总算对他有了些许不同。
那原本蚀咬着内心的酸痛，也被轻轻拭去。
两个站在悬崖边的人，身后就是万丈深谷。
凌冽的风不断的从深谷中呼啸而上。
秦烈西的黑色长袍，还有何酒的淡蓝色长袍在这样的风里翻飞如碟。
“秦烈西...如果我，我愿意和你做朋友。你肯不肯...为了你的朋友，放弃屠戮人类的选择。”
这是何酒第一次，将自己的心底话给秦烈西听。
尽管这样的话出口，会令狡诈的秦烈西有所警觉，也会进一步的让他自己暴露。
但何酒在当下的形势里，却真的无法将秦烈西完全当做一个魔头来看了。
人...
都不会真的讨厌用真心对自己好的人。
而何酒，也不是瞎子。
就算他故意让自己忽视，可是人毕竟是敏感的。
秦烈西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全心爱护。
何酒这个经历了无数的人，总不会连这些也感觉不出来。
他和秦烈西虚与委蛇这些日子，长不长短不短...
却当真是足够他悄悄将秦烈西那只本魔兽大军变成废牌。
何酒和慕战的计策果然生效了。
而这些算起来，实际上并没有多高改计策能够得以成功...
有一大半，是因为秦烈西偏颇他的心。
就那些在秦烈西手下拼命的属下而看，秦烈西绝对不是什么英明的主人。
甚至还可以算的是残暴无度，徒有凶悍的顶尖怪物。
可再何酒的角度...
秦烈西，则更像一头渴望挣脱凶恶性泥潭的可悲野兽。
他不懂得怎么收敛自己的欲望，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欢。
何酒在境外度过的这段日子，渐渐开始了解到那些活在境外的流徒们...
从过的就是怎么样一种生活。
不是他们所做的事不令人发指，而是在这些残忍举动的背后。
更是历史遗留问题为他们早就的可悲宿命。
论起真正的可怜来，至少他和麾最还有自己选择的能力。
至少他们在当初险些死亡之前，都感受过什么是真正的美好。
可秦烈西...
却似乎真的没有过这种经历。
所以何酒怜悯这个怪物，就像他当初怜悯被困在御兽厅的黑蝴蝶一模一样。
秦烈西抓住何酒原本要缩回去的手，他贪婪的望着何酒的模样。
将何酒的手继续挨在自己的脸颊上。
秦烈西自己也很惊讶自己会为了何酒流泪。
可是度过了那份不能理解，也从没经历过的伤心之后。
何酒的抚慰，还有这幅只注视着自己的温柔眼光，一下子就将本来酸楚的心从谷底捡起。
秦烈西贪恋何酒能够带给他的一切，如果何酒真的不希望他杀那么多人...
那么为了何酒，他是真的愿意试着做一些让步的。
“我不杀那么多人...你会快乐吗？...”
秦烈西微微侧坐脸，将何酒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久久不愿意放开。
“我不会快乐...但我会为你感到开心...”
何酒突然有点懂了，为什么秦烈西会对自己如茨偏心和依赖。
秦烈西没能发觉何酒在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颤抖，用那双十分清澈真诚的双眼望着他。
何酒的眼中秦烈西，撇开地...就只是他...
秦烈西也是第一次这样，在一个饶眼中看到自己的模样。
他看到，在何酒的眼眸中，自己那张并不凶恶的脸，就和他喜欢的何酒一样都有柔和的轮廓。
‘原来...在何酒的眼里，我是这幅模样吗？...’
秦烈西有些疑惑的对着何酒发起呆来。
他伸出手，轻轻将何酒带入了自己的怀郑
秦烈西将何酒的手环上自己的腰，而他捧着何酒的脸深深的看着这双眼眸。
很美...
比夜空的星辰美，比所有的鲜活跳动的心脏美...
甚至比他体内的冥灭珠还要美...
秦烈西低下头吻了何酒的嘴角，他知道何酒讨厌他吻他的嘴唇。
所以不自觉的，他吻了何酒的嘴角...
何酒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心底的紧张和担忧，轻轻抱着秦烈西的后背。
放任着秦烈西像个孩子一样蹭着他的脖子...
何酒的颈窝是十分敏感的地方，当初被异兽宝宝们蹭都会受不了。
眼下被秦烈西触碰亲吻自然也很不好受。
红着两个耳朵，何酒轻轻拍拍秦烈西的后背，秦烈西一通百通的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好了...你像个大狗一样。”
何酒强装镇定的顺势推开了秦烈西。
背过身去的何酒，只留给秦烈西一对红透聊耳朵。
看着何酒慢慢朝着大殿的方向回去，秦烈西对着何酒的背影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快步追上了何酒。
站在大殿之外的一众流徒将领们，已经等待了秦烈西很长时间。
听殿内服侍的领奴起秦烈西怒而离去，所有的流徒将领们也很畏惧发怒的秦烈西。
所以当一众流徒将领们都惴惴不安的等待秦烈西回归时，所有都知道何酒其饶流徒们远远看见何酒朝着他们而来。
而何酒随意的扫视了一圈这些流徒们，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这些人。
秦烈西紧随其后，却破荒的没有一点发怒过后的疯狂模样。
相反的今的秦烈西，脸上神情几乎能够称得上是柔和。
而且还是一种，几乎就没出现在秦烈西脸上过的柔和。
一群懵逼的流徒们，还不等朝着秦烈西开口，就看着转瞬冷若冰霜的秦烈西，如今唯一一位流徒之首仿佛看死人一样看了他们一眼。
“把黑清栏叫来。”
对所有的流徒将领们落下这么一句话，秦烈西追随着何酒，走入了大殿巨大床帏遮挡之后的那个私密空间。
“啊！你干什么啊？！”
一群不明就里的流徒们只能看见那层层白纱在微风中荡起涟漪。
而何酒轻微的惊呼，生生给这本该十分肃穆威严的地方，平添了无数旖旎...
但是知道，那张巨大的圆床之上，秦烈西将何酒从背后抱住却只是控制不住的狠狠吻了何酒的后颈一下...
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也没做的秦大狗|逼，自己呆呼呼的抱着何酒...
压根没想动用他那几乎都放被在杀欲之上的，强烈欲|望...
其实，除了秦烈西将所有的欲望全部放在杀戮和吞噬这一点外，还有何酒无数次的拒绝亲热起了重要的作用。
只是就连何酒自己都不曾想到，他居然真的有可以改变一个魔头的能力。
所以过往对于秦烈西的种种激烈反抗，现如今...
也算收获了意想不到的美好效果。
只不过，何酒这边自认为一切顺利。
可是将所有一切尽收眼底的慕战，心中却不由的动摇了起来...
“何酒这假戏真做的...别是真给麾最带绿帽子了...”
暗自扶额的慕战，揉着太阳穴默默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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