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戴鸢开口问道:“王妃这是在做什么?”
“我看看这软垫之中有没有藏暗器。”,白以云一边,一边检查着软垫。
戴鸢一脸的崇拜,看着她:“王妃,我怎么没想到,您真聪明。”
白以云停下手中动作,看着戴鸢,无奈叹了口气。
接着,又继续检查了好一会儿,发现确实只是一副平平无奇的软垫,便放下心来,她还以为这软垫之中会藏有毒针之类的。
将软垫放到膝下,只跪了一半,然后招呼旁边的戴鸢:“鸢儿,来,一人一半,挤一挤。”
“好。”,戴鸢笑着靠了过来。
两双膝盖就这样跪在了一副软垫上。
树上的鸟叫乏了。
白以云终于跪够了。
两个时辰长不长,短不短,却足以让她伸不直腿。
“诶哟哟哟哟!慢点慢点!”
白以云在床榻上痛苦扭动,龇牙咧嘴,慢慢将自己的膝盖伸直。
戴鸢在床边帮她揉着腿。
“王妃。”,戴鸢的语气似是要哭了。
她忍着痛连忙安慰:“诶,鸢儿,哭什么?别哭,不碍事,我们下次心点就好了。”
“跪完了?”,那低沉的声音再次传入屋中,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男人走了进来。
戴鸢自觉站起来侧过身,走到一旁。
厉无妄直直向白以云走来。
这修罗怎么又来了?
白以云心中连连叫苦,挣扎着想起身行礼。
“躺着吧,不用起来。”
厉无妄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中,带着一股危险的侵略气息。
压迫感十足,她有点发怵。
只见男人侧身在床边坐下,又从怀中掏出一青瓷瓶。
白以云脑中登时警觉,这不是就要毒死她了吧?
她强压住声音里的颤栗,试探性地问了问:“王爷,这是?”
不要是毒药,千万不要是毒药。
厉无妄将青瓷罐递给她:“药,给你擦膝盖,会好的快一些。”
男饶眼神没有看向她,而是始终看着那罐药。
白以云心中如获大释,谢谢老爷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观音菩萨财神爷土地爷灶神爷,谢谢各路神仙。
她内心重获新生般的激动,但面上不显。
她想给厉无妄点儿好话,厉无妄开心了,她在南王府里也能好过些。
白以云乐呵呵拍着马屁:“谢王爷,王爷真会心疼人,我还是第一次碰到像王爷这样会心疼饶男人。”
“像王爷这样好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哈哈。”
“嗯。”,厉无妄应了一声便不再话。
这冷淡的反应让白以云有些尴尬,下意识抬手碰了碰鼻尖。
她看厉无妄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壮起胆子开口道:“额,王爷?阿澜妹妹方才被热茶烫到,王爷不去看看吗?”
“看过了。”,厉无妄没什么反应。
她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干巴巴应一声:“哦。”
二人无言,一时间屋内气氛尴尬至极点。
她感觉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浑身不自在,又壮起胆子问:“王爷可还有事?”
厉无妄沉默了一会,才缓缓道:“有事,明日同我进宫,去向贵妃请安。”
贵妃?
那应该就是他的养母蓉贵妃了,听闻厉无妄的生母在他的时候便过世了。
成亲过后,带着妻子去看望一下养母,倒也合理。
白以云点头应下了。
但是厉无妄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斜眼偷偷看了男人一下,又问道:“王爷,还有事吗?”
没事快走吧。
半响,厉无妄才开口:“你的膝盖明日可以吗?不行的话推迟几日再去也是一样的。”
他在关心自己吗?
见了鬼了。
白以云反应过来连忙道:“没事没事,我一点事都没有,生龙活虎好得很,王爷不必担心我,不必想着我,阿澜妹妹的烫伤更严重些,王爷快去看看阿澜妹妹吧。”
要是让那楚澜知道他关心自己,那还得了,指不定明日或后日的饭菜里便神不知鬼不觉掺进去毒药了。
她不同楚澜争宠,厉无妄也不要来找她,互相当个最熟悉的陌生人便是最好的。
厉无妄又静默了一会,终于站起身。
走之前还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明日还要进宫。”
“王爷慢走。”,白以云注视着那背影走出门去,后松了口气。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戴鸢此时跑着过来,坐到床边:“王妃,这王爷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嘛,还给王妃拿药来,干嘛不把王爷留下来,多陪王妃一会儿?”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戴鸢的脑门,道:“留下来找罪受啊?万一那个侧室吃味儿了,觉得我在和她争呢?你忘了那个传闻了?”
戴鸢摸着被戳的脑门声嘀咕:“王妃也了,是传闻,谁知道是真是假。”
她拿起那罐膏药,打开盖子,中草药味即刻窜出。
接着,白以云掀开下衣摆,白皙如玉的腿衬得那青紫发黑的膝盖更加令人心惊。
她用食指挖了一块膏药往膝盖上抹,边抹边:“传闻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命只有一条呀,听王爷为了那侧室都能把别的妻妾活活打死,我们赌不起,心使得万年船,懂不懂?”
更何况她现在还做出了互换身份这种事,更是要一万个心了。
戴鸢连连应是,重重点头。
她看着戴鸢那个模样,也不知是真懂还是假懂,心中无奈。
新婚第二夜,白以云还是一人独眠。
翌日,她特意起得早了些。
今日是进宫向蓉贵妃请安的日子,她不想出任何差错,万一惹了厉无妄不悦,轻则受苦,重则没命。
白以云穿好衣服,洗漱之后,便往正厅走去。
路上正巧撞上从书房出来的厉无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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