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怕死就不会来打鬼子了。”老赵咧嘴笑了笑，又再度收敛住表情，压低声音，“不过，这里离鬼子驻扎的大营不远，据还有伪军巡逻，动作一定要干净利落。”
“好，赶紧行动。”徐禄挥手，示意分头前进。
于是，队伍分为两股，一股由徐禄带领，一股由王带领。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心前进，尽量不在乱石间踩出声响。夜风卷着草木的气息，依稀还能闻到土壤里潜藏的血腥味，仿佛这片山野都还埋着无数尚未平息的亡魂。
走了不到百米，忽然，从日军据点方向传来一声尖锐哨音。所有人猛地停住脚步，像石头般紧贴在最近的掩蔽物后，不敢妄动。哨音过后，紧接着远处传来一阵模糊的人声，似乎是士兵在巡夜换岗。
“看来他们也很警觉。”张贴在地上，几乎把身子压扁在野草里，悄声对徐禄，“队长，我们是等他们换岗完毕，再继续吗？”
徐禄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日军哨兵的活动区域：“换岗过程其实是最容易出现空当的时刻。等过一会儿，看哨塔上守卫的数量。若减少或出现注意力分散的情况，咱们立刻突击。”
过了约莫两分钟，只见哨塔上探照灯闪烁了几下，似乎有人在交换位置，两名日军士兵在简短了几句话后，一人下塔，一人留在上面。与此同时，西北角碉堡前也出现了两个黑影，似乎在擦拭机枪或查看周围情况。
“就是现在！”徐禄低声一喝，“老赵，你和我先过去，把碉堡前那两个家伙解决了。张，你绕后，留意哨塔上的动静，找机会给它也来一下。”
三人迅速分散开，张绕到侧翼，在半人高的灌木丛中匍匐而校夜色如幕，他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等他摸近哨塔底部，看准时机，心中自语：“就是这儿。”
与此同时，徐禄和老赵心翼翼地贴近碉堡。借着那掩体和夜色的掩护，他们慢慢攀上半截矮墙，看见机枪旁的两名鬼子正侧身背对，似乎在笑。徐禄示意老赵“你对付左边，我对付右边”，两人对视一下，轻轻点头，各自握紧手中的匕首。
“噗！噗！”两声轻响，伴随短促的挣扎，机枪旁的两名鬼子应声倒下。徐禄顾不得多看，一把扶住快要滑落的机枪，顺手关掉保险，面向哨塔方向准备射击。就在这时，张那边发出一声低沉的“嗯”，似乎是在做一个提示。徐禄会意，立刻开火。
“哒哒哒！”沉闷的机枪声顷刻间打破夜的寂静。哨塔上的日军措手不及，被扫射得连探照灯都晃了一下。塔上那名哨兵想要低头寻找掩体，却晚了一步，身子被子弹撂翻，探照灯的光束歪歪斜斜地对着空，一下子把半个据点都照亮了。
“机枪卡位！防止据点里其他士兵出来反扑！”徐禄大喊。老赵迅速上前，与徐禄一起把缴获的机枪架在碉堡缺口处，两个枪口死死盯紧营地内部出口。一旦有日军从宿舍区或营房里冲出来，他们就会予以火力压制。
张此刻也冲上哨塔，快速搜了一圈，确定只有那名哨兵被击毙，另外一个还在塔顶平台上动弹。他一脚踢掉对方的武器，再狠狠给了对方一刺刀。血液喷出，对方咽喉发出低沉的“咯”声，随即软倒在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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