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将近，上京城里无比热闹，处处透露着节日的喜庆。
“明就是除夕了，我要多剪一些窗花拿回侯府贴着。”
年杳的眼睛专注地盯着手里的剪纸，剪刀慢慢地落下去。
一旁的帮工萧怵看得有些眼花了，拿着自己手中奇形怪状的成品瞧了瞧。
“夫人，这个活计我怕是做不了了，你瞧。”
一个不圆不方的东西出现在年杳的眼前，她随即一笑，“确实，你还是放下剪子吧。”
于是，萧怵就旁观起年杳做工。
次日除夕，年杳一大早就被萧怵给拽起了床。
“再睡一会嘛，侯府又不远，你急什么？”
“我的好夫人哦，你梳妆打扮不要时间的吗？岳父岳母可要好等了。”
听着萧怵的话，年杳乖乖起床梳洗打扮。
半个时辰过后，阿寻和惊雷跑了进来，打扮得就跟年画娃娃似的，让年杳爱不释手地揉搓了几下脸蛋。
“娘亲～痛。”
“对，痛～”
见两个孩子的脸蛋跟抹了胭脂一样，年杳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
马车里，萧怵散发着幽怨的气息，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那两个霸占了自己夫饶鬼。
“娘亲，爹爹好像一只要吃孩子的大灰狼。”
“对，爹爹是一只可恶的大灰狼。”
姐弟俩的话让萧怵火冒三丈，他都委屈成这样了还欺负他。
“夫人你看，这两个屁孩儿一点都不尊重我，以欺大。”
萧怵不禁朝年杳控诉，两个孩子立马亲昵地抱住年杳的胳膊。
“爹爹才是以大欺，为老不尊。”
“对，为老不尊，欺负人。”
姐弟二人一唱一和的，萧怵只能抱着自己生起了闷气。
“你是当爹的，就让着他们两个孩子一点，等到了侯府他们就去自己玩了。”
年杳这话倒是到了萧怵的心坎里，那他就忍一忍吧。
侯府里张灯结彩，棠梨和年阎坐在前厅老半了。
“杳杳一家怎么还没有到？怕不是路上遇到点什么事？”
“我夫人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肯定一会就到了。”
年阎的话音刚落，下人就进来报喜了，姐带着姑爷他们回来了。
一听这话，棠梨赶紧起身迎了过去，抱着年杳喊心肝儿。
“外祖母安～”两个家伙糯糯地开口喊道。
棠梨松开了年杳，一手牵着一个往回走，脸上笑得十分的灿烂。
午膳时，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大人们笑笑，三个孩童没吃几口就下桌子去玩耍。
“杳杳的院子打扫好了，吃完饭困了就去躺会儿，孩子有爹娘给你们看着。”
“嗯，女儿知道了。”
饭后，年杳陪着母亲和大嫂坐着了一会话，没熬住困意还是回了自己的长拂院里。
“你怎么也过来了？不是在下棋吗？”
“岳父去陪孩子们玩了，我和大舅哥也就散了。”
萧怵走过来将年杳给拦腰抱起，“不是要午睡吗？去床上躺着舒服些。”
“我看是你想去床上睡觉吧。”年杳乖乖被他抱着。
一盏茶之后，二人和衣而睡，院子里也十分安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年杳睁开眼睛一看，萧怵站在一个书架子前看着什么。
她慢慢坐起来，下地朝萧怵背后轻手轻脚地走去。
脑袋悄悄伸过去一瞧，年杳幽幽出声，“这不是你送我的书本吗？”
“夫人记性真好。”萧怵拿着书本转过身来，“那个时候我还替你进宫去找了母后一趟。”
起太后，萧怵的心里微微有些酸涩，现在是时光荏苒，物是人非了。
察觉到了萧怵的情绪，年杳一把将他给抱住，“我的记性当然好了，毕竟是关于你我的点点滴滴。”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对夫人动心了。”萧怵也反手将年杳给搂住。
闻言，年杳轻轻挑眉，“是吗？那我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发觉，让我的夫君吃苦了。”
“不苦，明明就跟蜜糖一般，甜滋滋的。”萧怵抚摸着年杳的脊背，语气温柔。
片刻之后，二人松开了彼此。
好久没有待在这屋子里了，年杳拉着萧怵一点点参观。
“这些话本子都是哥哥在外面收集的，每年都会从边境那边送回来。”
“杳杳都看过？”
“当然，不信你拿起一本翻翻看，绝对有我看过的痕迹。”
于是，萧怵找了一本看上去最年久的话本子。
他随意翻开一瞧，发黄老旧的书页上被画了好些怪模怪样的人儿。
“嗤～这都是夫饶杰作？”
“咳咳，肯定是我时候画的，年幼顽皮嘛。”
话罢，萧怵继续往后翻了翻，有不少年杳留下的痕迹。
夫妻二人回忆往昔许久，最终还是从记忆里抽身出来，携手踏出了长拂院。
冬日里的夜晚来得特别早，除夕夜宴，阖家团圆。
不久后，漆黑的夜空里升腾起了绚丽的烟花，几个孩子也闹着要放爆竹。
空旷的院子里，孩子们在尽情地玩乐，屋檐下站着几个大人。
“我的都给姐姐玩。”惊雷将手里的爆竹递给阿寻，即刻就后退了好几步。
阿寻一看就知道惊雷害怕了，“好，那你看着。”
火折子一点，爆竹声响起，几个孩子纷纷窜开。
“你看儿子多胆，日后定要把他放在军中去锻炼锻炼。”
“随你，让他学点护身的武艺总是好的。”
话落，萧怵将年杳的肩膀给搂住，轻轻按着脑袋让她靠住自己。
“女儿也找个师父让她学学，免得让男人给欺负了。”
“嗯，也可以，自己揍人也是挺爽的。”
闻言，萧怵低头看向了年杳，“夫人这话……你也想揍人？”
“嗯，心里有时候是挺想揍饶，奈何没这个力气。”年杳的语气甚是遗憾。
这时，院子里的烟花炸裂开了，响声和亮光让二人望了过去。
耀眼的烟花布满了上京城的上空，无数的人在这一刻仰望。
时间一晃而过，但是身边的人依旧还在，明日是未知的，记得陪伴着想陪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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