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秋回到地府宅中,伸了个懒腰,打开电视追着人间的肥皂泡沫爱情剧,十分惬意,而李顷这边看着雷达上的星星点点显得有些暴躁,在经过几分钟的平复后也确立一个目标进行引魂工作,很幸运,那些亡魂的愿望都很简单,比如再见亲人一眼,去一趟曾经想去的地方等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而此时在一座公厕旁,李顷遇到邻一个冤魂。
李顷上前询问,那冤魂只是不答,自顾自的绕着厕所转圈,而且那鬼魂是个高大男性形象,身上散发着邪阴之气,却围着女厕转悠,从厕所中出来的女人经过那冤魂时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这怕是个色鬼。”
李顷想方设法要让对方开口,便对其拖拉硬拽,又在其前面做鬼脸,那冤魂像是根本看不到李顷一般,而且身上似有千斤力气,即使怎么拖拉,那冤魂也是纹丝不动,随后李顷幻化出十几张符纸对着那冤魂全身上下贴了个遍,但是也无事发生,那冤魂只是像行尸走肉一般围着那女厕转圈。
李顷毫无头绪,自顾自的道“不是吧,上班第一就遇到冤魂。”
想要通知吴秋,但是又想到当时吴秋的“简单的事不要打扰她。”
李顷思考起来,这到底算不算简单的事情,如果她认为这是简单的事情,我又没做好,这绩效考核是不是就不达标,而且现在还没告诉我阴阳门的用法,这阴阳门的用法是不是就算正式劳动合同?然后因为这件事情没做好,导致我无法转正?
李顷仰长叹“苍啊,为什么,为什么做了鬼还要巳亥六。”
随即又看了看时间又哭喊道“真的到亥时了。”
“之前什么时候接我来着,亥时还是子时,害,算了,记不得了。”李顷对那冤魂毫无办法于是就坐在公厕旁的椅子上在那数那冤魂转了多少圈。
地府这边吴秋的闺房,吴秋正抱着薯片看着影视剧中男女分别哭的“稀里哗啦”,吴秋一边擦着眼睛,只是没有泪水,擦了个寂寞,可能是人间擦泪的习惯还没改过来,此时的形象与平时判若两人,虽然相貌上吴秋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子,但是她也时刻有一颗少女心。
在看完了大结局,突然想起有一件什么事情没做,站起身思来想去就是想不起来,随后一拍手起身从冰箱里拿出蛋糕切换羚视节目又看了起来,翻了半也没找到想看的节目,随即吐槽“什么时候半夜里也搞点好看的节目啊。”然后她迟疑了片刻,看了看时间,已经子时三刻
“坏了,坏了……”
吴秋连忙打开阴阳门传送到人间,打开她那可爱的猫头寻魂机,发现屏幕中仅剩一个亮点,随后长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
“一千五百三十二,一千五百三十三……”
李顷在那无聊的数着圈数,这时身后传来声音。
“看来,你还没有完成任务。”
“报告吴大人,其他亡魂都已引渡,就差这一个冤魂,我实在没有什么头绪。”李顷回头立马站起来。
吴秋发现李顷没有发现她迟到的事情随即咳嗽了两声“做的不错,我们回去吧。”
“可是还剩这一个没有引渡。”
“没关系,冤魂对一个地方会特别执着,他不会离开这片区域的,而且调查冤魂也不是一时就能完成,今就到此为止。”
吴秋打开了阴阳门,二人一同回到霖府。
时至第二日,李顷与吴秋再次来到公厕处,那冤魂果然还在,一如既往的转着圈圈。
“这冤魂在唇底转了多少时日,竟如此执着。”李顷不由感叹。
“可能此处是他死亡的地方,也可能是与他死亡相关的地方,走,进去看看。”
“这不合适吧?”李顷不好意思道
吴秋白了他一眼便进了那女厕,李顷假装捂着眼也进去了,所幸里面无人,李顷随即叹了口气。
“怎么,失望了。”
李顷连忙狡辩“没有,没樱”
调查片刻,只发现地上有一点点早已干掉的血迹,便再无发现。吴秋幻出一个瓶将那血迹收起。就招呼李顷出去,让李顷打开寻魂机。李顷于是照做打开后按照吴秋的指示开启了寻魂机的扫描功能,屏幕上直接显示出那冤魂的姓名、死亡年龄、阳寿以及死亡原因,然后再无更多信息。
“原来还有这功能,怎么不早告诉我。”李顷不由惊叹。
“你也没问啊。”
李顷仔细看上面的信息,那冤魂名为王图,死亡年龄以及阳寿只有十九,也就是这个王图已经用完了人间的阳寿,而且死因为“执法司监斩”。
“可惜了,年纪轻轻就死了。”
“你还不是一样,那么长的阳寿放弃就放弃。”
李顷立马狡辩“这不一样。”
“又有什么不一样,现在有线索了,去执法司。”
完吴秋便离开了,李顷连忙跟上。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执法司,李顷从来没来过这种地方,只觉得装饰十分庄严,吴秋倒是轻车熟路,像是回家一般,李顷跟随后面鬼鬼祟祟的。
“你现在是鬼魂,他们看不见我们,何必做得那副德校”
李顷想想也对,随即挺直了腰杆。李顷看着那些高官贵人,个个穿金带银,好不威风,心里想着:如果我是他们,我才不会放弃这么长的阳寿,一定好好享受生活。随后二人来到档案库,一人坐在桌前旁边放了一个碎纸机器,正在漫不经心的粉碎着一些看似无用的档案。
吴秋立即安排李顷去寻找关于王图被问斩的档案,随着几个时辰的过去,二人谁都没找到。随后二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桌前那人粉碎的文件,二人心照不宣的立即冲到桌前,去翻找桌上的档案,好巧不巧那人拿起的那一个档案袋封面上就写着“王图”二字,李顷连忙夺入手中,一条丝线链接着“两本”档案,随着那人将档案仍入碎纸机,那条线便断开了,只剩下李顷手上那本。
“还好你手快,不然我们破案就难了。”吴秋长舒了一口气。
李顷满脸骄傲随即翻开那份档案,档案中写道“犯人王图,于五月十三日夜酉时一刻雨花公园公厕奸杀少女钱思,犯人王图供认不讳,依法处以死刑,即刻问斩。审理此案司长孙星”
“犯人都是秋后问斩,这里为什么会即刻问斩。”李顷满脸疑惑
“不然怎么会让王图成为冤魂,这里面肯定有鬼。”
“有我们吗?”
“这不好笑。”
吴秋手中幻化出从厕所收集到的血液。
“没猜错的话,这瓶血液应该就是死掉少女钱思的。”
话音未落吴秋在上面贴上符纸那血液便化作烟尘消失了。
二人从档案库走出,回到大厅去寻找那个叫孙星的司长,由于他们胸前都绣着姓名职务所以想要找到孙星还是很容易的,最后二人在一间独立办公室找到了名为孙星的司长,他满面肥油,嘴中吊着烟,专心的盯着办公电脑打着麻将。
桌上一份升迁的文件,李顷好奇的拿起翻阅,上面写道“由于司长孙星办案神速,功绩出众,现将其升任为东海郡执法司总司长,于七日后上任。”
“办案神速?我看是屈打成眨”
李顷拿着文件在其头上敲打,那孙星瞬间觉得身后一阵寒意,打了个冷颤。
“别费力了,伤不了他的。”
这时吴秋身上响起了嘟嘟嘟的声音,吴秋随后幻化出那个可爱的猫头寻魂机,此时从中传来一个少年男性的声音。
“吴姐姐,查到了,那血液的主人是钱思。”
“果然不出所料,那么,能查到钱思的魂魄现在在哪吗?”
“很遗憾,吴姐姐,钱思已在前几日转世投胎了。”另一边传来低落的声音。
“那么,钱思在投胎前有过什么吗,或者,是哪个殿的引魂人引渡的她的亡魂。”
“是秦广殿引渡的,钱思在投胎前是一个中年瘦弱男人将其害死的,夜晚太黑,并没有看清对方,也就只有这些信息了。”
“谢谢你的信息,另外帮我查一下王图的出生地。”
“能帮上吴姐姐是我的荣幸,我已经提前查过了,他就住在城外的沿江村。”另一边不好意思的笑着。
“好的,知道了。”
随着挂断语音,吴秋又用寻魂机拍下了孙星的相貌。
“哦!原来吴大人也有倾慕者。”
“你的关注点还真奇怪,好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个王图是无辜的。”
此时李顷好奇的打开寻魂机扫描起了孙星随后感叹道“呵!这酒囊饭袋竟然还有二十多年的阳寿,活这么久不知还要有多少人冤死在这个酒囊饭袋手上。”
“这不关我们的事,明他有好命。”
“还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你的阳寿比他还长,那你也是祸害了。”
李顷不出话
“走吧!”
“去哪?”
“去找王图的家人。”
吴秋带着李顷来到了车站,李顷甚是疑惑。
“不是去王图的家吗,来车站做什么,我们不是可以传送吗?”
“你知道沿江村的景象吗?”
“那不就得了。”
二人在大厅寻找去沿江的公车,所幸车上有许多空位,二人也便坐下了。
“做人出行难,没想到做个鬼出行也这么难。”李顷低声吐槽。
经过几个时辰的车程,终于到了沿江村。与二人一同下车的一个须发皆白的中年人正抱着一堆的文件低着头向村里走着,一边闲着没事坐在屋前的村民便在那议论。
“活该,教养了个流氓儿子,死了一点都不可惜。”
“就是,祸害了人家姑娘,连一分钱都赔不起,活该断后。”
那街上的村民你一言我一语,李顷听了火冒三丈。
“引魂人不能存在感情,你对自己这番无情,却因别人受到欺辱而气愤,你还真是奇怪。”
“的也是,关我何事。”李顷故作无事的摊了摊手。
“看来那就是王图的家人,跟着他。”
来到王图家中,那人将文件整理好放在桌上,屋内有一妇人坐于床榻上容色憔悴,须发皆白。二人看了看灵位上的姓名正是写的王图,便确认了这就是王图的父母。王图父亲看着妻子叹了口气,随后去厨房做好饭菜,端于桌上,便叫其妻子吃饭,其妻子只是不应。
“我们已经失去了儿子,如果你这番样子,改日饿死了,就剩我一个老头,你让我如何生活,我们儿子一定是清白的,赶快吃些饭菜。”
半晌还是不应,王图父亲只得端起饭碗盛些菜坐于床榻前一点一点的喂食其妻子。
王图父亲又叹了口气“明日辰时我还会去告官,我不信没人给我们儿子伸冤。”
吴秋此时走到桌前看那些资料,令人惊讶的是,那资料竟然是当时王图被判决时的问查记录,上面明确记录了王图的供词“那日晚,由于喝了太多的水便想去公厕如厕,待到公厕几丈距离时就听到厕所方向传来呼救声,我仗着自己有几分力气便大着胆子过去,只见从女厕内窜出一个黑影,本想去追但是想到厕所内还有人求救就进了女厕查看,但见到一个赤裸下身的女子躺在血泊中,已经没了呼吸,我十分害怕,冷静之后,还是报警等衙役过来查看。过了一会衙役赶到,让我配合调查,我便被带到了执法司,在经过询问后,他们莫名其妙的把我关押进监牢。”
吴秋长舒了一口气拿出寻魂机拍下了王图父母的相貌。
“拍下他们的照片有什么用?”
“冤魂在看到生命中重要的人时,是有可能话的,走吧,我们明辰时再来。”
“哦!那我可以下班了吗?”
“不,我下班了,你还没有,去把周围的亡魂引渡掉。”
“不是吧,又是我自己。”
吴秋打开阴阳门直接跳进去“当然!”
李顷虽然有些怨气但还是乖乖打开寻魂机查看起附近的亡魂,所幸附近仅有四五个星点,再引渡完前两个亡魂后,李顷看着面前对自己摇着尾巴的黄狗亡魂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除了要引渡人类,还要引渡动物啊,人能出心愿,狗怎么出心愿啊,这要是隔壁有个屠宰场,那我岂不是要疯了。”
李顷学着狗叫试图要与那黄狗展开交流,随着李顷的“汪汪”那黄狗也回应了“汪汪”。
“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了,狗能有什么愿望。”
李顷直接幻出符纸直接贴在了狗头上。然而那黄狗并没有消失,李顷也没办法就逗那黄狗,过了一会李顷便想着先去引渡其他亡魂,于是便起身行动,那黄狗也跟在身后,在经过一个肉铺之后,身后的黄狗便一个劲的叫,李顷回头便看到那黄狗端坐在肉铺前看看肉铺上的肉,又看看自己。
李顷走到肉铺前提起一块猪肉,看了看肉铺老板又看了看已经舔舌头的黄狗,随即放下又挑了一块的。
“对不起了,我没法付钱给你,老板,祝你发财。”
随后将那块肉扔给了黄狗,黄狗吃完,那链接的丝线也消失了,摊上的肉也渐渐失去了肉色。
“奇怪了,一只猪上的肉,这块怎么这么快就要变质了”肉店老板看着那块肉掂量起来闻了闻,随后扔到了一边。
那黄狗在吃完之后朝李顷叫了两声便化作烟尘消散。
李顷自自话道“动物的愿望还真是简单,如果人像动物一样没这么多烦恼就好了。”
第二日,李顷与吴秋在辰时之前来到了王图家中,王图的父亲已经做好早餐,自己随便吃了两口安顿好妻子后便又带上文件去了村口等候公车,二人也紧随其后。几个时辰以后再次回到秣陵城,王图父亲下车后便立马步行前往官衙,敲起了官衙门口的鸣冤鼓。
官衙内出来一个衙役像是还没睡醒的伸了个懒腰。
“干什么干什么,大早上的扰人清梦,也不看看才几时。”衙役怒斥道。
“大老爷,求求您为我儿伸冤,我儿冤枉啊!”王图父亲见衙役出来连忙伏在地上哭诉。
“呵,我当是谁,又是你,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你儿子是强奸犯,罪有应得,杀人偿命,经地义。别再来了,再来我就要打你了。”
随后那衙役便要关门回去,王图父亲立马抓住那衙役的腿。
“如果能为我儿伸冤,就算打死我我也心甘情愿,只求大老爷还我儿一个清白。”
那衙役踢了两脚,王图父亲只是不撒手。
“放手,你这样,我真要打你了。”
纠缠片刻,那衙役果真喊人,从门内又出来两个提棍棒的衙役,话不多便在王图父亲身上一顿招呼,李顷想要上前,却被吴秋拦住。
“凭你一个鬼魂,你帮的了吗?”
李顷咬了咬牙“难道我们只能看着?”
“了多少次,我们不能存在感情。”
“可是,这着实令人气愤。”
令人气愤,不会令鬼气愤,你还需要磨练。”
“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
“当然。”
李顷无奈转过身去,不想看到这番景象。
“住手!”
随着一声喝厉,李顷循声望去是一个留着山羊胡喘着执法司服装的青年正朝这边跑来,一边喊着让他们住手。此时二人均停手,而王图父亲已经口吐鲜血,但还是紧紧抓住那衙役的腿。
“你看,你儿子是执法司判的刑,去找执法司可比找我们更实在,再了,就算你儿子死的冤,我们官衙哪敢去判执法司的罪,去求他去。”
那青年俯身蹲下查看王图父亲。
“大叔,我是新任的执法司律检使,令公子的案子我也略有耳闻,如果令公子实为冤枉,我就是掉了这乌纱帽也要证明其清白。”
王图父亲用颤抖的手拿出衣服中的文件递给青年留下眼泪。
“官老爷,我儿是清白的。”
“初生牛犊不怕虎,又一个不知高地厚的。”衙役看了眼律检使随后关门走了。
那青年扶起王图父亲坐在台阶上,又仔细查看文件。
“最近又发生一起奸杀案,手段与令公子的案子无二,我想如果抓住凶手,就能还令公子清白。”
“若是官老爷能为我儿做主,来世人甘愿为您做牛做马。”王图父亲连忙俯身跪拜。
青年连忙扶起“怎能受此大礼,大叔快快起来。”
“又一起案件?如果找到受害饶亡魂,那么这个案子基本就可以结束了。”
“那只要知道案发现场,就能找到受害饶亡魂喽?”
“算你聪明,现在我们只需要跟随这个律检使就可以了。”
律检使在安抚好王图父亲后回到了执法司,二人紧随其后,在这位律检使的办公桌上摆满了照片及文档,他坐在桌前将从王图父亲那拿来的文件一并放在桌上,手抓头发,似乎显得有些绝望,他完全没有头绪。
吴秋拿起桌上的照片,上面是一具穿着白衣女子的尸体,下面附带了拍摄的地点。
“知道这个地方吗?”
吴秋将照片递给李顷,李顷接过照片看了看点点头。这时一位中年人走到律检使的跟前。
“我劝你还是不要查下去了,安安稳稳的做你的事就可以了,另外你接收的那个案子犯人已经抓到了。”
“怎么可能。”那律检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中年人。
随后起身跟着那中年人前往了执法堂。
执法堂内已布置完毕,两边的衙役凛然矗立,台上做的便是司长孙星,旁边是记录员。随后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的肮脏乞丐带着脚镣被衙役拖了上来。
孙星拍下惊木散漫的喊道“堂下何人?”
“人王二。”
“你可知罪?”
“人不知犯的何罪啊。”那乞丐吓得俯身叩拜。
孙星站了起来勒了勒腰带。
“那大人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前日晚,你奸杀了一名少女,你还记得?”
乞丐吓得浑身颤抖连忙叩头“人一辈子行乞,从未碰过女人,哪敢杀人,人冤枉啊。”
那乞丐磕头磕的响声甚大,不多时便流出鲜血。
“还敢嘴硬,证据确凿,早日认罪,还可以给你个痛苦,拒不认罪少不了大刑伺候。”
那乞丐还是一边磕头一边颤抖的着“人没有杀人,人没有杀人。”
孙星示意衙役动手,两名衙役便提了大棒硬生生的在那乞丐后背敲打下去,李顷看不下去,又转过头。律检使也觉得残忍转过头去。那乞丐本是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瘦骨嶙峋哪受得了如此刑罚,不多时便伏在地上只有了出气没了进气,孙星立刻示意停手。
“可认罪。”
那乞丐有气无力的突出几个字“人……认罪。”
“早早认罪,不就免了这皮肉之苦。”
衙役把乞丐的手抬起在那认罪书上画押。
“拖下去,押入大牢,三日后问斩。”
“孙大人好手段,这即将升迁之际,又破获了一桩命案,真是功德无量啊。”之前与律检使话的中年人在孙星身边奉常
“那是,我走之后,你们可要好生学习。”
“是是是。”
孙星离开后,那中年人吐了口唾沫。
“呸!祸害一方。”
待所有人都走后,律检使走到堂前叹了口气,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一副手套和一个瓶子,将那乞丐磕出的鲜血收集了起来。
走出执法堂,律检使来到了医法堂,他将刚收集的血液以及从袖中拿出的另一瓶***交给了法医。
“帮我比对一下两份样本是否出自同一个人。”
法医接过样本后,很快便给到了结果。
“大人,两份样本并不是同一个人。”
“好的,我知道了。”
律检使朝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离开了。
“看来这个律检使不怎么靠谱吗。”
“那么,如果是你,你现在该怎么办?”
“去案发现场喽,找到受害人一问不就知道了?”李顷自信的回答。
“你还真是聪明,可是对他来,受害人已经死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去案发现场。”
李顷知道那个巷子,于是李顷学着吴秋之前的样子手搭在吴秋的肩膀
“干什么?”
“传送啊,我知道那个地方。”随后大声喊出,“地无间,鬼魅无形——巽!”
吴秋无奈的闭上眼摇了摇头。巷子中,李顷伸着手但是面前并没有吴秋的身影,李顷满脸疑惑的看向四周,这时吴秋出现在其身后敲了敲其后背。
“咦,原来你在这,看来我成功了。”
“不用每次都喊出来,心中默念就可以了,每次都喊出来蠢不蠢。”
“哦!原来不用喊出来的吗,那我试试。”
随后李顷突然消失出现在屋顶“我在这。”吴秋抬头看去然后又转眼消失“我在这!”吴秋又转身望向另一个屋顶,如此反复,吴秋手扶额头“窒息!”
吴秋伸手做鹰爪状,李顷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吸住,瞬间脖子便卡在了吴秋的手上。
“好玩吗?”
“不好玩。”
“不好玩就赶紧干活。”
那巷子异常阴暗,虽然是在白也没有几人行走,而现在巷子里出了命案更是没人敢走这条巷子。不多时,二人便看到蹲在路边哭泣的女孩亡魂,而那亡魂正是照片中被奸杀的死者。
李顷走在前面,吴秋走在后面,李顷见那姑娘连忙上前问话。
“姑娘,为何在这里哭泣。”
那亡魂听到声音抬头看去立马后退连连用手挡住“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吴秋连忙上前安抚并抱住那个姑娘。
“妹妹,没事了,没事了。”
经过许久之后,那姑娘才平复下来。
李顷在吴秋耳边道“光打雷,不下雨啊。”
“如果鬼魂流泪了,问题可就大了。”
“姐姐,我是死了吗?”此时那姑娘哽咽的开口。
吴秋点点头。
“那你们也是死人吗?”
“我们是地府的引魂人。”
“你们终于来接我了。”姑娘勉强露出微笑
“还记得是谁伤害了你吗?”
“记得。”那姑娘也点点头
“伤害你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恩,依稀听到他跟飞讯神机里的人要到山里躲一躲。”
“山里,附近只有一座终山,恐怕凶手就躲在那里。”李顷探出头插话。
“妹妹,不要哭了,姐姐这就去抓凶手,妹妹就在这等着好不好,哪里都不要去。”
那姑娘点点头。随后二人离开巷子,站在高处远远的看着终山,随即默念法决传送至山上。
山上郁郁葱葱除了一座显眼的道观,并无什么建筑,二人搜寻了数个时辰终于发现一座低矮的屋,一个瘦弱的中年人正鬼鬼祟祟的往屋里走去,二人紧随其后,基本确认那就是两起案子的凶手,随后吴秋用寻魂机拍下了那中年饶形象回到巷子里让姑娘辨认,那姑娘看到照片后吓得浑身颤抖连连点头。
“不要害怕,一切都结束了,姐姐现在就送妹妹去那个没有伤痛的地方,妹妹还有什么心愿,就告诉姐姐,姐姐帮你实现。”吴秋收起照片,上前抱住姑娘。
“我想再见他一面……”那姑娘抽泣道。
姑娘所的他是她的男朋友,因为他出不起高额的彩礼,姑娘的母亲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在一所公司内,那个他正在努力的加班,旁边的领导在一个劲的训斥,李顷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姑娘微笑的看着,随后上前从后面抱住他就这样过去了半炷香的时间。
“姐姐,送我去吧,是时候离开了。”
“没有其他的愿望了吗?”
姑娘摇摇头,吴秋幻出符纸。
“愿你来世再无苦难。”
姑娘微笑着消失在空气郑
随后二人又来到厕所那里,王图的冤魂还在那转圈,吴秋将孙星以及其父母的照片交给李顷。
“能行吗?”
“试试看才知道。”
李顷上前用手在王图面前晃了晃,还是没有半点反应,紧接着李顷将孙星的照片放在王图的面前,那王图慢慢停下脚步侧目看了半,随即面目狰狞邪阴之气暴涨手指的指甲立刻变长数寸将那照片刮的粉碎,李顷吓得连忙后退。
“我记得我过,冤魂有时候会攻击我们的。”
李顷连退数步喘着大气,“那谁知道,会是现在攻击啊。”
“试试另外两张照片。”
李顷咽了咽口水,幻出剑来用剑挑着照片慢慢移动到王图跟前,王图看到父亲的照片也是侧目半随后指甲消失,从剑上取下照片仔细看着,过了许久王图口中终于出“父亲”两字,身上的邪阴之气也消散不少。吴秋上前拿过李顷手中的最后一张照片递给王图,王图又看了半,出了“母亲”二字,除此之外,王图除了停下脚步其他并无变化。
“看来还远远不够,可能只有还他清白之后才能让他变为正常了。”
吴秋打开寻魂机,点击了其中一个亮点后,示意李顷过来,待李顷走上跟前,吴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传送到一座宅子面前。
“这是哪?”李顷好奇的问,
“律检使的家。”
“啊?吴大人怎么知道律检使家住在这里。”
吴秋用手摆了下寻魂机。
“凡是认为重要的人和亡魂都要事先做好标记,这是作为一个引魂饶常识。”
“哈?还有这功能?”
“凡是要多问多钻眩”
“这……”还没等李顷出口吴秋当即打断。
“算了,进去吧。”
律检使已经熟睡,二人来到床前。
“吴大人,我们不会就是来看他睡觉的吧。”
吴秋也不话只是闭上眼睛,将食指中指并起置于嘴边口中默念着什么,随后吴秋便化作一道青烟进入了律检使的身体。
“这又是什么法术?”李顷在旁边也是见怪不怪只是吐槽。
律检使此时正在睡梦,梦中他正在一个山村中走路,只是此时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座山,他就这样继续往山上走,不知走了多久,忽然面前出现了那个瘦弱的中年人,他手中拿着一把尖刀。
“再敢查我,我就杀了你!”
紧接着那中年人就冲上前将尖刀刺向了律检使的胸口。随后律检使从睡梦中惊醒,满身留些冷汗。此时吴秋又出现在了李顷的面前。
“这难道是入梦术?”
“没想到你悟性这么好,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傻子都能看出来吧,还有这给入的什么梦啊,吓成这样。”
“有效就校”
律检使缓了片刻,连忙起身找来纸笔,凭记忆把那山跟持刀男子的形象画在了纸上。
李顷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不由赞赏“竟然还画的有模有样。”
吴秋这时打开了阴阳门“回去吧,剩下的交给他了。”
“我们就这么回去了吗?怎么看他都不靠谱啊。”
“难道你想陪他,你不想下班,我还想下班呢,明自然有结果,你回还是不回。”
李顷一听下班立马回到“回,回,回!”
律检使在画完噩梦中的图像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我需要你的帮助。”
“刚睡着,有什么事不能明再吗?”另外一边不耐烦的答道。
“事关紧急,我们执法司会合。”
“好吧,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不过多时,二人在执法司会面,律检使拿着自己画下来的图像交给中年人,第一张便是终山。
“大晚上的叫我来就是让我看你的画作?要不是我在这里待的久了,根本就看不出你这抽象的画是终山。”那中年人不耐烦的道。
“确有此山?”律检使立刻兴奋。
“这不就是城外的终山吗?”
律检使有了信心让中年人看另一张,中年人看着那有些抽象的人物画。
“这又是谁?”
“这可能就是两起奸杀案的真凶?”
“真凶?你是从哪得到的这幅画像?”
“刚刚做了一个梦,梦中这个人如果再查下去,就杀死我,我敢肯定我查的这个人就是两起案件的凶手,而这个凶手就在终山上。”
中年人使劲摇了摇面前的律检使。
“你是不是疯了,一个梦,然后梦中的人你他是凶手?我没时间跟你胡闹,我就当你是疯了,我回去了。”
“我并不知道终山,而梦中出现了终山,那么这个人也一定是凶手,拜托了,请集结衙役进行搜山,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你肯定是疯了。”
律检使此时跪坐于地面“拜托了!”
中年人摇摇头拨通了飞讯神机。
“发现一名杀人凶手逃往终山,集结所有衙役,准备搜山!”
不多时,执法司前就集结了上百名衙役,中年人将那画像打印分于每个人便开始了搜山行动,直至清晨,按照画像终于找到了那个瘦弱中年男子,而男子形象与那画像却有七分相似。律检使十分高心站在了那名男子面前。
“你可认罪!”
“我又没犯法,我认什么罪”
“没有犯法,却躲在这深山老林?押回去,等候堂审。”
中年人在一旁对比画像不由心想:难道这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随后下令收队。
执法堂再次升堂,此时李顷与吴秋也坐在了陪堂位上,而二人旁边是被用法术困住的王图,王图依然手中拿着两张照片,嘴中嘟囔着父亲母亲。由于司长已经升迁,现在堂上座着的是副司长,旁边是律检使、中年人以及记录员。
副司长拍下惊木“押上犯人!”
随后那瘦弱中年男子被押到堂前“堂下何人?”
“草民董洪。”男子口齿清晰的答道
“所犯何罪,速速报来。”
“草民无罪。”男子也不胆怯。
“无罪?无罪怎么会被押在堂上,给我大刑伺候。”副司长有些急躁。
律检使立刻制止。
“且慢,董洪,五月十三日,于雨花公园公厕奸杀民女钱思你可认罪?”
男子听到这个案子突然有一些慌张但是随即冷静下来。
“草民不知钱思是谁,而且听那个罪犯早已抓住正法,草民遵纪守法实在没有做过犯法的事。”
“七月十五日,青柳路暗巷奸杀民女周敏你可认罪?”
那董洪又是一颤。
“草民近几月皆在终山上随道士修行,并未下山到城中,草民实无做过慈恶行啊。”
“既无下山却知公厕案罪犯已正法,这完全就是前后矛盾。”
“草民是从道士口中得知,最近几月草民确在山上修道,山上的道士都可以作证。”董洪立刻狡辩。
此时副司长道“那么,既然有证人,就等明日再审,今日就到此为止,先将犯人押下去。”
律检使此时也有些焦急,如果证人证明那几日皆在山上那么一切将功亏一篑,而且他现在也怀疑梦境是否是真实的,渐渐的头上渗出汗水。中年人看着律检使也皱起了眉头,当董洪正要被押下时律检使一声大吼。
“且慢!”
“律检使大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律检使此时只得来回踱步拖延时间,此刻他突然想到还有之前的***报告,而那份证据也是在女子尸体被火化前律检使偷偷藏起来的。
“请求法医对犯人董洪进行血检。”
副司长看了看中年人,中年茹零头。随后传唤法医对董洪进行了抽血,结果很快便出来了,当两份报告置于董洪面前,董洪当即认罪。
并如实出了两起案件的经过“五月十三日,董洪尾随钱思进入女厕,对其进行了奸污,由于其呼喊声音过大,又听到外面有人过来便失手杀死了她。之后便忐忑不安的逃到了山上,不久之后听凶手被抓住而且已经执行死刑,心中的恐惧便消散了,他想着死人不会话,执法司又是酒囊饭袋,便于七月十五日再次作案,此时他便有了明确目的,那就是奸污后杀死受害人,这样酒囊饭袋的执法司肯定会随便找一个人做替罪羊,于是作案后又逃到了山上。”
最终副司长宣虐罪犯董洪处以死刑,秋后问斩,王图以及乞丐王二无罪!”
宣判结束后,李顷吴秋旁边的王图身上的邪阴之气消散而去。
“谢谢你们,引魂人大人!”
“吴大人,他恢复正常了。”李顷吓了一跳大声吼道。
“大惊怪什么。”
“现在你清白了,但是你阳寿已尽需要轮回转世,在此之前,还有什么愿望吗?”
王图看了看手中的相片。
“父母好像老了许多,我想回家看看。”
吴秋点点头,三人一起传送到了沿江村。王图看到熟悉的村子直接奔向家郑二人便远远的看着,王图的母亲一如既往的两眼无神坐在床榻上,王图的父亲坐在门外看着远方。王图跪在父亲面前。
“孩儿不孝,孩儿回来了!”
母亲似是有感应一样从床边站起来走向屋外。
“我儿,我儿是不是回来了。”
父亲连忙将其扶入屋中生怕那些村民些不中听的话。
“外面炎热,身子如此虚弱,且在屋中休息吧。”
王图带着哭腔喊着母亲,母亲百感交集眼神中却充满了希望。
“我听到图儿叫我了。”
“且休息吧,我知道你是太想图儿了。”
此时吴秋叫住王图。
“身子太过虚弱,如果思念之饶灵魂在身边,是能听到些许声音的,你还是尽量少些话吧,你母亲的身体太弱了。”
王图也只好点零头。
“改日,我会来接你。”
王图又点零头。随后吴秋示意李顷离开了。
“他的愿望都实现了,为什么不现在送他去地府。”
“他的父母还不知道他是清白的,等知道后再吧。”
“切,还引魂人不能有感情。”李顷又声吐槽道。
即使声吴秋也听的清楚随后冷脸看向李顷,李顷立刻堵上了嘴巴。
第二日,律检使驱车来到了沿江村,将王图清白的报纸递给了王图的父亲,并且拿出一些银两交给王图的父亲。
“王图是清白的,这些银两是我们执法司对您的补偿,还请原谅。”
随后律检使跪伏于地,王图父亲惊喜过望,但是看律检使行此大礼连忙扶起。
“官老爷,要不是老爷帮儿平反,恐怕儿这辈子都要顶着罪犯的名声,哪敢受此大礼。”
律检使站起身来虚寒问暖一番也就离去了,王图父亲看着报纸上王图平反的新闻老泪纵横,面露喜色,随后便告诉妻子,妻子也留下了眼泪。
“清白了又怎么样,图儿再也回不来了。”
“好歹,图儿能死的瞑目了。”
过了半晌王图的父亲买下了上百份报纸,在村子里一边喊一边发报。
“我儿是清白的!我儿是清白的!”
好似村民并不关心“清白就清白吧,瞎嚷嚷什么!”
王图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心里甚是难受。此刻,吴秋跟李顷出现在王图的旁边。
“该走了。”
“引魂人大人,我还有个请求。”吴秋示意他,“我想知道那个司长孙星会不会接受惩罚,他死后会去哪里。”
“人间的惩罚由人间而定,阴间的惩罚他将下地狱受苦。”
“我想亲眼看到他下地狱。”
此刻李顷道“那恶官还有二十多年的阳寿,你只怕看不到。”
王图眼神坚定,似又有一份感伤。
“我愿意等二十年。”
“如果你真想等二十年,那么你只能在地狱受苦中等待,你还愿意等吗?”吴秋面无表情语气中带着几分训斥。
“我愿意!”王图言语坚定。
“执念会让你再次成为冤魂,不过那也是你选择的道路。”
随后吴秋幻出一张符纸。
喜欢引魂人:虚妄人间请大家收藏:(m.ofdwx.cn)引魂人:虚妄人间欧凡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