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姐姐呢？”
“姐姐在写作业，外婆让我自己玩不要打扰姐姐！”
刘敏抬手摸了摸成的脸蛋：“成乖呦！”
林元瑞看着媳妇儿，眼里满是柔情似水。
“爸，我回来了！”
刘敏跨进门槛喊了一声。
“哦回来了啊！”刘存粮一月间白发苍苍，声音有气无力：
“敏敏啊，别瞎跑了，挣再多的钱有啥用？咳咳……”
刘敏目光一沉，父亲老了那么多？
家里空荡荡的，他若是没有俩孩子陪着，怕是……怕是要思念成疾了。
“爸，听你的，不赚钱了。”刘敏眼角湿润。
刘存粮叹了一口求道：
“敏敏，爸明个想回老家，把你娘的身后事办了，这城里四处都是水泥地，你娘她住的不安稳。”
刘敏眼角一酸，即便是梦，他也要没一场梦都认真的对待，不然没一场梦岂不是都留了遗憾？
“好。”刘敏砖面看向林元瑞，眼里满是悔恨，她怎么可以让母亲的尸首在太平间住那么久？
林元瑞放下成，柔柔他的脑袋，成很懂事的扑进刘存粮的怀里。
刘存粮干涸的笑了，也只有人生两头的一老一幼会有感触。
“明就出发。”
林元瑞看着媳妇儿，这丫头，若不是被人抓了去，早就办了。
刘杰和刘伟兄弟俩也在赶来的路上，这些事儿，林元瑞没有跟女人。
他希望能安排妥当：“爸，您到屋里坐会儿，我去做饭！”
林元瑞挽起袖管便进了厨房。
刘敏抱起成拉着父亲去了他的房间。
一进屋，刘敏差点哭出来，他们老两口的床上和从前一样。
两床被子，两个枕头，她知道，母亲嫌弃他蹬被子，所以岁数大了不愿意分床，但是分了被子。
柜子上摆着不知道父亲从哪儿找人发给放大的照片。
那是他们年轻时候唯一的照片。
“成成，来外公这来，外公啊，给你个故事……”
成高胸拍巴掌：“好哇好哇！”
“咱家成就喜欢听故事，外公想想昂，这要从一个狗起……这狗啊不会话，但是他能听懂人话……”
刘敏回头看了一眼，父亲抱着成津津有味的了个故事。
刘敏时候听父亲讲过，那时候她就趴在父亲的膝盖上，听得津津有味。
差不多的是狗不会话，但是能听懂人话，让它蹲着就蹲着，让它去干吗就干吗，而且啊，还会给主人拿鞋子。
成瞪大了眼睛，攥着拳头他也要养一条狗狗，让狗狗听他的话。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凄凉的，狗狗因为能懂人话，在一场大火里救了一个孩子，然后狗被烧断的大梁砸死了。
明显，这外公撒谎了，改了故事的结尾，是这狗和一个叫成的男孩快乐的生活下去了。
惹得成摆手：“我也要一条狗狗，我也要一条狗狗。”
闹得这外公不得不连连答应。
刘敏转身去厨房帮忙，却被林元瑞给推出来了：
“你等着就行！”
刘敏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林元瑞挂着围巾忙和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刘敏想只有此生不要再有来世了，她好累。
“你在这干嘛？”林元瑞抓过土豆去皮切丝，手里的捕突然顿住了，转眸看着媳妇儿。
“没啥，我就想看看！”刘敏淡淡的道。
林元瑞倒是笑了：“你这是要监工吗？行了，你去楼上休息一会儿，好了叫你，对了，桌子上有个请柬。”
刘敏懒散的伸了个懒腰，一步步上楼。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办公桌上着实有一枚请柬。
上边写着：刘敏亲启，看着自己刘敏就猜的八九不离十，写的那叫一个草率。
撕开信封发现是一章请帖，刘敏一愣，张恒和褚明浩大婚？
后的日子？
好遗憾，她明就得带着母亲的尸体返乡了。
她犹豫了片刻，随后斩钉截铁的提笔回信，她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曾经在某一个空间内为她而死的侍女阿恒，今生她刘敏便是来渡她还债的。
想想她武术冠军那一场死劫，刘敏冥冥之中却被命运安排了。
债已清！：“阿恒，抱歉，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礼物一定不会少的，再见！”
刘敏吹了吹，风干了墨水折起来，打电话让人送了去。
刘敏欠林元瑞一生，那么此生便如此相安无事，待她了却，便去还另一笔……
“敏敏，吃饭了!”
“来了！”刘敏快步下楼，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自己爱吃的菜。
刘敏目光柔和的看着林元瑞：“你真好！”
林元瑞不由蹙眉，这丫头，嘿嘿……林元瑞心里舒服的很，只要她觉得满意，一切都不是事儿。
刘存粮挽起袖子把成抱起来，身子顿时晃了晃，赶忙将成放下，扶着腰站起来：
“老喽，连我大外孙子都抱不动喽，哈哈……”
刘存粮笑的言不由衷。
他不是人老了，是心无力了。
想当年，他用一批三块五扯得花布就把媳妇儿娶进家门了。
从此以后吃糠咽菜，毫无怨言，好不容易攒了几个鸡蛋要偷偷拿去卖了给媳妇儿添一双袜子，没成想被抓住了。
抓着头发就是一顿打：“叫你不过日子，叫你不过日子，这蛋还得留着给娃儿补身子呢。”
刘存粮被打的缩脑袋，拎着装满鸡蛋的篮子就往回跑：
“不卖了不卖了，这臭婆娘，动不动就打人……”
“嗨，俺打你了吗？谁叫你没本事的，你多去修两双鞋，给娃儿添个新褂子不成啊，非要掏鸡窝！”
“没打俺，你那里打了，是俺自己打的！”
刘存粮一蹦老高的拎着篮子往家跑，谁知道一晃悠，掉了个鸡蛋摔得稀烂。
媳妇儿举着棍子在后头撵，一看到烂了个鸡蛋，那还撩？
当时这媳妇儿就红了眼，拎着棍子追得更紧了。
长河村和徐家庄摆了台子，花鼓戏一波接一波，刘存粮嘴角带笑，目光却呆滞的看着台下雀跃的乡亲们。
笑着笑着，便也哭了出来。
灵堂里庄严的很，压抑感在新口里爆开，刘杰跪在棺材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刘伟目光深邃，转脸看向外头看戏的父亲，他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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