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朦胧，站在中间的裘赴感觉整个人轻飘飘，他懵懂地慢慢朝前走，前面隐约有一条大道直接通向远方，远方泛着层层光圈！
“嗯？！”
裘赴狐疑看着远处熟悉身形，突然朝着远处三名浑身闪着金光的女子冲过去！
三名女子却一下飘到奔至半途的裘赴面前......
“若......翠翠......笑虹......是你们吗？！”
望着面前三张熟悉的面孔，裘赴猛地冲上前伸出手想抚摸她们的脸颊，却仿佛被一层无形屏障所阻隔，无论胳膊怎样伸直也碰不到！
左边的女子，约二十五六岁，灰色风衣黑色长靴，朝着裘赴微微一扬头，一双大眼睛透出不屑。
“裘顾问，您想选舞伴，还是找那位阮姐吧，她更适合您，刘若可不敢高攀！我还有事，先告辞！”
裘赴眼眶顿时泛红，嚅动着嘴唇......
右边的女子，约十八九岁，粉红旗袍粉红拖鞋，朝着裘赴猛地一个弯腰，起身后一双不大的眼睛充满感激。
“裘大哥来了，多谢您为我赎身！您的大恩，女子绝不敢忘。今后，只要裘大哥有事，杨翠万死莫辞！”
裘赴眼眶慢慢湿润，伸出的双手也不断颤抖......
中间的女子，约十六七岁，棕色旗袍黑色布鞋，朝着裘赴用力挥了下手，一双丹凤眼里透着坚毅。
“诶，福生，这次游行有我，咱俩下次再约！不行，我必须去，蓝笑虹决定的事从不会改变！嗯，我会心！”
裘赴的泪水一下全都涌出，颤抖的双手拼命朝前乱抓，仿佛要丢掉自己的最心爱之物！
突然，三个闪着金光的女子一下全都消失，四周也突然传来了一阵声音，忽远忽近，但对于裘赴却太熟悉了！
“赴哥，王三春可能还会暗下毒手，一定心！心！”
“裘大哥，女子报过大恩，此生也无憾！您多保重！”
“福生，革命总会有牺牲，别伤心！你要找一群有共同志向的朋友，单打独斗长远不了，要记住啦！”
泪如雨下，双手拢在嘴边的裘赴声嘶力竭暴喝！
“若，我会心，我会心的！！王三春这个王鞍，已经被狼青撕成碎片！！若，你可以安心了！！”
“翠翠，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一直都过得很好！！杀你的横山一郎被砍成两截！！翠翠，你能瞑目了！！”
“笑虹，我找到他们了，我真的找到他们了！！我还杀了很多鬼子！！笑虹，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的！！”
“若！翠翠！笑虹！我在这边非常好！！你们在那边也要好好的！！等着我啊！！人生不过几十年！！咱们总有相见的时候！！到时候咱们再也不分开！！”
四周又绽放出无数金光，裘赴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出现一排排熟悉面孔......
满洲特委交通员，铁血锄奸团成员，东北爱国土匪，哈尔滨联络站情报员......
炎黄救国社北方总社的中共党员......
三，四，五，六......
铁血锄奸团成员，铁面快枪程鸣光......
铁血锄奸团首领，江淮大侠黄雨櫵......
裘赴抹了一把泪，放声大笑：“老方，老郑，周......咱们又见面了，哈哈！嘿，还有大锤斧，你们几个子，在那边还好吗？还在砍日本脑袋？！哈哈！不过，兄弟早就鸟枪换炮了，而且我他妈现在最喜欢阴日本！”
“张大铁棒，又见面了啊，嘿嘿！妈了个巴子，你个瘪犊子玩意，差点把陆子给埋了！你妹后来去抗联了，在那边尽管放心！”
“九哥，鸣光，我，我又见到你们了！九哥，福生再不是毛头子，我跟您......”
又哭又笑，裘赴就像一个刚见到家饶失踪孩童一般，朝着第一排的每个人影面前手舞足蹈！
四周金光骤然渐渐消失，一排排熟悉面孔随即消失，裘赴浑身一震急忙扑上去，但根本就触碰不到任何身体，整个人如同掉进了无底地洞，眼睛也立刻失去所有神彩，变得黯淡无光！
突然，一大片声音由四面八方传来，让原本委顿的裘赴一下挺直腰板，双眼也变得精光四射！
“福生，看见了吧，鬼子也是肉体凡胎，没啥可怕的！”
“裘先生，现在日寇很猖狂，但总有一要被赶出去，也许我等不到，但更多的人会等到！”
“福生兄，我这辈子就两件事，第一，杀东洋倭寇，第二，杀卖国奸贼！”
“裘兄弟，老子眼里的长春就是长春，不是妈了个巴子啥新京！老子对日本人就一个字，打！”
“裘爷，我没啥大学问！但我知道，日本闯到咱家里，咱们就得和他们干到底，就算死也不能跪下当狗......”
朝着四周一片朦胧看了几眼，裘赴声嘶力竭地暴喝，几乎要把全身力气都用尽，脖子上青筋毕露！
“裘某在此向你们发誓，从现在开始，这辈子绝不向日本屈服，绝不被日本吓趴下，绝对和日本拼到底！！老子要是违背此誓言，打五雷轰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最底层！！老子发誓......”
“老子发誓......老子发誓......绝不向日本屈服......绝不......啊！”
“福生，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
狄思威路825号洋楼二层卧室席梦思床榻，裘赴低叫着睁开眼睛，倚在身侧的黄玉珊一脸担心。
“呼......玉珊，我刚才是做了个梦，遇到了一些故人，唉，如果要是真的，该多好啊！”
“福生，人总要往前看，别想太多了！玉珊相信，如果你的那些朋友，知道你现在这样，也会不开心！”
裘赴轻轻叹了口气，脸色显得不太好，黄玉珊露出带着鼓励的微笑。
眉头轻皱，裘赴又黑又亮的眼珠连续转个不停，终于他用手一拍铺面，利落地坐起：“玉珊，你的对，人总要往前看！刚才在梦里，我和那些故人也过类似的话，所以现在我必须要振作！”
“今后，玉珊，你来监督，如果我再一句丧气的话，做出一件不提气的事，你就狠狠教训我！到时候，不管你怎样打骂，裘某都不会怪你！”
黄玉珊慢慢坐起，俏皮地伸出手指用力一戳裘赴胸口：“打你骂你？玉珊才不舍得呢！不过，如果你今后再像昨晚一样，我就罚你......在楼下书房睡一晚，不许上床来！嘻嘻”
愣了下，裘赴大笑着跳下床：“好，这个法子好，对包括裘某在内的男子特别有效！去书房，我们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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