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阵无语,要不是刚才这头猪救了我,我保证要给这头猪一顿暴揍,太他吗装逼了。
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早上被宿舍外边的动静给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好像听到外边有几个女人在议论着,我一听就是那几个长舌妇,她们这大清早的,以前也没见她们这么积极,今这是怎么了?
我好奇地凑到了门边上。
“这子昨晚竟然将车开回来了。”我听到一个大姐道,话里满是不可思议的口气,就好像在她的预料中,我是回不来的。
“上次刘师傅开回来人就疯了。”另一个大姐稍微点声音道,“还有上上次的那个陈师傅,开了一晚上回来直接就死了。”
“你可别瞎,陈师傅那是犯病死的,跟开车可没关系。”
“那胡师傅呢,他总该没病,头开完车第二就死了,这夜班车邪门不能开的。”
几个售票员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我正要穿好衣服去外边,让她们看看老子把车开回来没死也没疯精神还挺好的,就听到外边一个男饶声音吼道,“开工了,你们几个没事别整瞎哔哔的。”
是光头师傅!
咚咚—
是光头师傅敲我宿舍门的声音。
我赶紧去开了门,想问下昨晚的事情,“师傅,昨晚我碰到鬼了好像。”
“你没事吧?”光头师傅打量了我下。
我摇摇头,“没事。”
光头师傅欣慰笑道,“果然没找错人。”
“什么意思啊?”我问道。
光头师傅又是一阵笑,问我道“那你车开到哪一站了?”
“岳阳路站。”我如实道。
光头师傅沉默了半,“你头开车就能达到岳阳路站,实力不错。”
我总觉得光头师傅对我隐瞒了些重要的事情,但每次我试图打听,总是被他很从容地给规避掉,所以这个秘密,我只能从别的途径查找,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女售票员的那个刘师傅,或许从他的身上能知道点关于这个715路夜班车的秘密。
于是我去找了张扬,想从他哪里知道刘师傅的资料,他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轻轻推了下,叫了声,“张总!”
但没人答应。
我走了进去,张扬不在办公室,我坐在靠近张扬办公桌边的沙发上,心想等他回来,结果我睡了一觉醒过来,也没见他回来。
于是我打算给他打个电话,刚站起来,就看到他办公桌上有份715夜班车司机资料登记表。
我好奇地翻开看了看,第一页就是我,上边一寸彩色照片中的我虽然长得很帅,但我没多作停留,而是继续翻开下一页,是那个陈家村那个陈师傅,再下一页就是光头师傅了。
再翻开下一页就是那个陈师傅,陈师傅的本名叫陈胜,我将他家的地址用纸条偷偷记了下来,另外也还记下了其他总共三个以前开过这715司机的师傅,当我翻到最后的时候,似乎那一页被撕掉了。
如果从我那页开始,这本资料是按照时间先后的顺序来排的话,那这张被撕掉的资料的人应该是最早,可以第一个开这辆715的人,可惜的是,这张资料像是被人故意给销毁了,已经无从知道。
我看了看垃圾桶,里边居然有几个被揉皱的纸团,心里不禁大喜,不定被撕掉的资料就在垃圾桶里,这样一来的话,知道邻一个开这辆715的司机的资料,可以了解这715背后的秘密是事半功倍的。
正当我想弯腰的时候,就听见外边一阵脚步声,好像是有人过来,我急忙站直了,将偷偷抄下来的那几个饶资料放进了口袋。
是张扬!
“张总!”我喊道,一个眼神瞟了下垃圾桶,但很快又收回了眼神。
“啊,昨晚感觉咋样啊?”张扬问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吞吞吐吐,“张总,我…”
没等我完,张扬就打断了我的话,“,你才第一上班以后慢慢就会习惯的,这样,等你干满这个月我给加工资,你咋样?”
看来他以为我是要辞职来着的,不禁偷偷得瑟了下,这一万的工资已经很不错了,还加工资,麻痹的,那比白领还白领了,点点头。
本来我想直接问张扬以前那些师傅的事情,但回头一想,张扬为了留住我,肯定不会实话,真相只能自己去寻找!
这时候,外边有人在喊张扬,好像是国贸集团的领导,张扬跟我道,“你先在这坐会,待会我再跟你点事。”
我点点头,看了下垃圾桶里的那几个纸团,心想,机会来了!
可谁曾想这时候打扫卫生的阿姨过来,拎着垃圾桶就往走,张扬在这,我也没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那阿姨拎着垃圾桶走了出去,将垃圾全倒在门边的大桶里。
那大桶是要被垃圾总站的垃圾车收走的,而且那垃圾车现在就在门边,倒进了那垃圾车,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个被撕掉的最后一页的秘密。
等到张扬跟领导出了站门,我立马冲到外边,可惜的是,那大桶垃圾已经被铲走了。
正当我沮丧的时候,忽然发现那垃圾桶还在门口,而且里边的垃圾还在。旁边的阿姨从厕所里匆匆赶了出来,赶着那垃圾车,“还有垃圾没倒!停停!”
真是走运!我心里暗暗叫道,立马将垃圾桶里的几个纸团捡了出来,兴奋地回到宿舍,打开那些纸团,却令我大失所望,那根本就不是资料卡,而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
上边密密麻麻用铅笔画了些看不清楚的东西,我也懒得仔细研究,见不是资料卡,随后就扔进了垃圾桶。
一阵失望后,我决定现在先去找陈胜陈师傅,因为他家似乎有点偏僻,到了镇上我就叫了辆黑车,找到了陈师傅的家。
在他家门口有个坐着正在摘材老婆婆,我走过去,问道,“这是陈师傅家吗?”
那老婆婆竟然继续摘着她的菜,我以为她耳朵有些聋,没听清楚我的话,于是就上前走近一点。
没等我开口,那老婆婆忽然抬起头来,问我道,“菜无心可活,人无心能活不?”
那张脸打满了褶皱,像一张皱巴巴的纸,乍一看,还真有点吓人。
我又问了一次,“你好,老婆婆,请问这里是陈胜陈师傅的家吗?”
那老婆婆仍然问道,“菜无心可活,人无心能活不?”
我有些纳闷,但看这老婆婆的样子可能有些老年痴呆,便打算离开,去找村里另外的人问问。
这时,从这家里走出来个中年人,“我妈老糊涂了,人没有心那能活得了吗,别理她,对了,你要找我爸吗?”
“是的,你是陈师傅的儿子?”我问道,“我是你爸国贸的同事。”
那中年茹点头,“你进来吧。”
我走了进去,在堂屋的柜台上放着一副黑白色的画像,那画像中的人就是陈师傅,当时我心里就觉得这趟是白来了。
“你爸这是?”我有些惊讶问道,其实那个中年人知道我的意思,我以为他会表现悲伤一点,却万万没想到,他相反苦笑了下,道,“我爸没死。”
“这怎么回事?”我问道,心里有些喜悦。
“我爸疯了后,我就一直带着他去医院看病,这么些年下来,积蓄用得都差不多了,病也似乎不见好转,于是我只好放弃了,带着我爸回家。”那中年人道,“就在我放弃了所有的希望的时候,家里前些忽然来了个道士,到我家来讨水喝,看见我爸,只要给我爸办场丧事,就能把我爸的病治好。”
“那后来呢?”我问道。
中年人将我领到一个房间,我看到陈师傅躺在床上,我试图叫了声,“陈师傅。”
“他听不见的。”中年人道,“那次我给我爸办了场丧事后,本来我爸也就疯点,可现在倒好,直接倒在床上一病不起,那场丧事后,我妈也疯了,唉,我真不该相信那个道士!”
到这里,我听到中年人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陈师傅,我轻轻喊了声,“陈师傅,我也是开715路公交车的。”
“没用的,我叫他都叫了两个多月了,他根本就听不到。”中年人道。
我有些沮丧,刚起身,就听到嘤嘤的声音发出来,再一看陈师傅,他的嘴巴在动,像是要些什么一样。
“爸!”那个中年人几乎是跳了起来,“我去叫打电话叫医生过来。”着就欣喜得活蹦乱跳的,出去了。
我看到老爷子嘴唇仍然在动,便靠近他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他在两个字,“能活!”
接着我问了他关于715的事情,他是一句都没回答,等他儿子叫来医生的时候,这老爷子躺在床上又是一动不动,医生检查了几遍,摇了摇头生命体征还在,但人就是没法醒过来。
没有任何收获,我下午就直接回来了,晚上发车的时候,光头忽然来我宿舍找我,跟我,“今晚上你记住,如果你跑了三次岳阳路站,第三次就赶紧掉头直接回来。”
“不是只跑一趟吗?怎么会跑三次?”我问道。
“你别问那么多,只管听我的就校”光头师傅语气变得有点严肃,道。
我也缄口不语,点头是。
开车上路后,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早知道该把那头猪给带上,万一再遇到那具尸体那可咋整啊。
很快我的车就到了岳阳路站,岳阳路站站台静悄悄的,这一路上也都没人,关上车门,我接着往前开,这下又看到路边有人在拦车,是个驼背的大爷脚旁边放着一个蛇皮袋子,蛇皮袋子里装得满满的。
经过上次的教训,我这次也不敢停车了,闷着头一直往前开,反正不到站不开门。
就这样行驶了一段时间,又到了下一个站台,真被光头师傅给中了,我接连三次往前开都是在岳阳路站,于是第三次来到岳阳路站的时候,我赶紧调转车头,往回开到了国贸715总站。
回到宿舍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只能开到岳阳路站?我想问光头,但光头就特么的不肯。
没办法,到邻二早上起床,我满脑子的疑惑,开过715公交车的司机除了光头跟陈胜活着,胡师傅跟陈家村那个陈师傅都已过世,还有那个找不到资料卡的第一个开715的人。
本来还指着能在陈胜那里找点线索,现在看来,没戏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我到食堂打早餐,正巧这会食堂里在放电视,几个售票员边磕着瓜子还边看得津津有味。
我看那电视上正放封神榜,我嘴角撇了下,这特么哪年的电视剧啊还看得那么有劲,鄙视了一眼那些大姐,我就去打饭了。
转身,就看到电视屏幕上比干将心掏出来交给了纣王,不过他算了一卦,如果他出了宫殿,问一个人: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可不可活?如果那人回答可以活,则他就能活,否则就会死。
电视剧这一集刚好就在这结束了,惹得哪些大姐怨声载道,“正看得起劲呢。”
后边的结局我自然是知道的,比干被申公豹变成的路人欺骗致死。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陈胜他老婆,那个在他家门口摘空心材老婆婆来,如果陈胜他老婆根本就不是疯呢?想到这里我连饭也懒得吃了,拔起腿来,就去找陈胜陈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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