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桶里铺着厚厚的香灰，让女孩子坐在上面，然后以细棉纸通鼻。打喷嚏的时候，如果不是处子，则‘上气动则下气通’，香灰上会留下痕迹。
这法子到底科学不科学，就没有大数据支持了。
从花厅里出来，甄选便已有了结果。大概是为了给秀女们留些脸面，并没有直白地通知，只是留下的走左边，要离开的走右边。
……
……
秦真真收拾东西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不开心，还开玩笑：“居然让蚊子给叮回去了，等我回去找我爹，好好杀上几百个蚊子，给我出气！”
夏冬笑道：“这个不用劳烦你爹，等你回到肃州，气早就冷了，蚊子都没影儿了。”
秦真真笑道：“哼哼，短命的东西，敢来害我！老都收了你们去！”
看这姑娘跟蚊子斗气，还真让人哭笑不得。
好在秦真真很快就放过了蚊子，微微叹了口气，转而对夏冬认真道：“冬姐，我回去就回去了，选秀这事儿本来就不怎么适合我。其实还是我哥非让我参加的，这样，呃，就可以跟冬姐多亲近了。”
这姑娘其实不傻嘛。
正如秦真真所，一路同行加上同室而居，两饶关系确实亲近了不少。
关系，都是渐渐相处出来的。
“嗯……，”犹豫了一下，秦真真还是了出来：“我哥还让我告诉你，不用忧心选秀的事儿，就算你选不上年纪大了，他、那个、呃，他也会等着你的。”
让秦真真这个当妹妹的替哥哥表白，还真是难为人家了。
夏冬愣了一下。秦十三郎对自己有意，这个老早就已经看得出来，本以为只是被自己的外貌所迷，等自己离了肃州，自然也就渐渐淡了。没想到居然还让妹妹带了这样一句话来。
“谢谢你家哥哥了。”夏冬诚心实意地道：“姻缘姻缘，讲究个‘缘’字。其实我并不怎么在意年纪的事情。回头你家哥哥若是遇到合适的人，还是赶紧结亲吧，真的不用等我。”
话必须明白才好。若是含含糊糊，跟秦十三郎拖拖拉拉的，完全不是夏冬的风格。
以夏冬曾经多年齐大圣的体验，对如今这刚及笄十五岁的年纪，根本彻底完全体验不到订亲的急迫感的。
荷才露尖尖角，只是幼龄啊幼龄。
秦真真有点儿黯然，扁嘴道：“我之前也是这么跟他的。冬姐这么灵秀的人物，他那个粗粗笨笨的样子，根本配不上嘛。”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秦真真的声音低了下去，为自己的哥哥叹息了一把：“算了，不管他，爱等就等好了，反正他还年轻，也等不老。”
这妹妹……怎么好呢。只能，果然是武官家的闺女。
……
……
送别了秦真真，夏冬发现避暑山庄里的秀女一下子少了许多。
细细一想，仅此一项体态检查，就淘汰了一半。
自己那组十个人，不肯脱衣裳走了一个，秦真真又是一个，另有一位腋毛太多，还有一位，将那只马桶真的当成了马桶。
而最可惜的一位，真是********鲜嫩得如水蜜桃一般，兼且皮肤细腻双腿修长，看得夏冬好一阵的羡慕嫉妒恨——这是32a对36d的正常反应，谁知这位不知怎的竟没有入选，或许是担心老皇帝被魅惑入心不理朝政罢。
这么算下来，淘汰率正好一半。估计别的组应该也差不多。
这个比率远超夏冬的预想。因为体态这一项，其实在初选中也是有的，只是没有如此彻底罢了，主要是让各人自己申报——这个并没人会做假，一定会被发现的东西，怎么会做假呢？
所以上京来的诸女，都是自认体态过关的。想不到即便如此，还是有一半的人连京城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要回去了。
留下来的秀女还不到两百人，许多房间都进行了再分配。
……
……
夏冬的屋子条件好，当然不能让她独占。秦真真离开的当下午，便有粗使丫鬟帮忙抱着东西，引着一位秀女过来了。
张文娟。
这是谁在逗我吗？夏冬勉强点零头，算是打招呼。毕竟自己先住进来的，所谓先入为主，也算这屋子的某种主人吧。
张文娟看起来，和以前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不出来那里不同，只觉得整个人都黯淡了些许。
以张文娟的身份，即便之后三省秀女合在一起，也还是数得着的。但张文娟一直令人发指的低调，毫无存在感可言，夏冬差点儿把这个人给忘了。
忘了不表示没了，如今不是又来了嘛。
张文娟站在门口，半没进来，直到那个粗使丫鬟给她铺好了床，又打来了一盆洗脸水，才慢慢地走了进来。
果然是姐，到哪儿都得有人服侍。
本来那个粗使丫鬟，是真正的粗使，做些扫院子提水之类的活计，有的秀女不愿意自己动手洗衣裳，也会让她做，但通常都会另给几个钱。
也不知张文娟给了多少打赏，让这丫鬟连内务都干了。
张文娟洗了脸，总算着脸是自己拿了帕子擦干的，便坐在床边，默然地看着那丫鬟将水盆端走，还带上了门。之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只匣子，只管用一双手在那匣子上头摩挲。
气氛还真是别扭。
夏冬想到秦真真还在的日子，也开始痛恨那几只蚊子了。
“喏，给你的。”张文娟忽然没头没脑地了一句。
给我的？夏冬愕然。
可屋子里就俩人，好像也不太可能是对别人的。
难道张文娟已经聪明得知道跟室友搞好关系了？即便这室友是夏冬也在所不惜？
“其实是文茂给你的。”张文娟的声音有些伤感：“他的病好了大半，还没好利索呢。我临走前去看他，他死烂非让我带给你。”
着，张文娟打开鼻扣，将那匣子打开给夏冬看：“没啥阴谋诡计，就是玩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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