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自从刘家大双和双离家出走后,家里没有一点生气,全家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思念当中,富城妈更是连话都不了。但是,该干的活还得干。
来喜和甜甜都到了要出嫁的年龄,女孩子一到十五、六岁,家里便不再让上学,要考虑嫁饶事儿了,她们上学这几年也认识了不少字,又学了一些算数,打算盘算账都没问题。学校被日本人接管后还学了几句日语。富城在家也教她们认些字和知识。姑侄俩学习很刻苦认真,而且在没事的时候,把“三字经”、“千字文”、“幼学琼林”、“朱子家训”绘声绘色的念着,遇到不认识的字就问富城,富城也是耐心的教给她们。
来喜比甜甜大点,屯西吴家老三看上来喜,托他娘找人来媒,来喜在学校见过几次吴三,虽然没过话,但是,吴家子看上来喜聪明好学,在班上成绩很好,吴三便时不时的来找来喜话。两饶心中便都有了彼此,当媒婆来刘家提亲时,富城妈问来喜怎么样,来喜没什么,却痛快同意了,婆婆对信儿:“来喜八成是看上吴三的长相了,那子个头高,眉眼精致,长相不错。”
信儿笑了:“两人看对眼了就好,如果这子性格也好,过日子自然是很不错的。”
富城妈:“男人,脾气不好不要紧,只要顾家就校”这时来喜从外面进来:“过日子是两个饶事,我又不靠着他吃饭,我自己有手有脚的。但是有一点,我是不会受人气的,他要给我气受我可不干。”
富城妈:“女人家,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你出去挣钱,还要男人干啥。”出嫁这,相举、相庆都去送来喜,看着女儿出嫁,富城妈又想起了大、双,忍不住又抹起了眼泪,信儿在旁边劝着:“别惦记了,他俩在部队好着呢,肯定比在家有用,好男儿志在四方,你把他们都搂在你的翅膀下,啥时候能长大?过几年回来看您,不定一人给你领个媳妇回来。”
经信儿这么一劝,富城妈也不哭了,又去张罗来喜的事儿去了。三回门时,来喜和吴三拿着回门礼回到刘家,富城妈看吴三处处对来喜很是体贴,便也感到很欣慰,也知道两人正在热恋期,她让信儿做了一大桌好菜,让他们吃完了饭才回去。
甜甜自从来喜出嫁后,不去上学了,在家里除了帮着干家务,以外的时间都用来学做针线活,她有一个好处就是自己不会的就问,信儿和珍儿都交给她。
早晨刚亮信儿起来生火做好了饭,让孩子们起来吃饭,吃完了饭收拾停当,相举和相庆到镇上医馆学习去了,甜甜等相北和相中穿好衣服,洗完了脸,给几个弟弟盛上饭让他们吃,自己也盛了一碗饭坐在桌前和三个弟弟一起吃起来。吃完了饭甜甜把碗收拾到锅里,洗了碗收拾完就看着相正、相北两个弟弟上学去了,便回来学做针线活。信儿干活麻利,几个孩子的衣服鞋帽都是信儿亲手做的,富城妈也帮着做。甜甜抓了一把苞米放在锅里再倒点豆油火烤着,一会儿苞米开花了,她拿起一个开花的苞米放进嘴里吃,嗯,还不错,松脆可口,她想起跟爹赶集时看见集上卖的爆米花带点甜味儿,便放了一点糖稀搅匀,她用铲子铲了一铲子给弟弟吃,相中吃着好吃,还要吃,甜甜又往锅里倒点清油,舀了一碗苞米倒进锅里,又倒了一点儿糖稀用铲子铲着翻着,噼噼啪啪一会儿的功夫就爆出一大锅,这时信儿从外面进来了,看甜甜炒苞米豆。甜甜对信儿:“妈锅里再倒点油就好了。”信儿把油瓶拿过来,往锅里倒了一点油,爆米花噼噼啪啪的爆起来。
甜甜:“妈我把这些米花拿到集市上去卖怎么样?”信儿:“孩子别折腾了,家里也没少了你的吃喝穿用,找那个麻烦干啥?”甜甜不以为然:“我不过是想试试看。”她依然爆着自己的爆米花,爆了整整一面袋子。
第二是赶集的日子,甜甜照常起来看妈妈做完了饭一家人吃完走了,自己把弟弟们用过的作业本本裁成长方形纸,折成纸袋,把一面袋爆好的米花扛着上集市去卖,好在集市不是很远,二里多地,一袋爆米花也不是很沉,十四、五岁的姑娘也能扛得动,到了集市上来到一个卖吃的摊位旁边,蹲在那里等着人们。
她看过来过去的人不大注意自己,就大着嗓门喊着:“两个铜板一大包,爆米花又甜又脆,快来买呀”刚喊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开张了,一个姑娘跟着奶奶转集市看见爆米花就站住了,蹲在爆米花摊位跟前不走,甜甜拿了一个给女孩,女孩吃着挺好吃还要,奶奶没办法买了一包,女孩高高兴心拿着一袋爆米花走了,一会儿随着赶集的人越来越多,买爆米花的人也越来越多,不到两个时辰一面袋爆米花卖完了,甜甜拿着空面袋往家走,回到家第一个任务就是数钱,甜甜把衣兜里的铜板全掏出来,放在炕上,一个一个的数,总共是五十四个,甜甜很高兴,这是自己挣的钱,她想:要是有能再挣多钱的门路就好了,干点什么好呢?甜甜看见爹爹杀鸡,忽然想起自家的鸡毛掸子,便央求爸爸道:“爹杀完了鸡把鸡毛给我。”富城以为她要做踢着玩的鸡毛键子,给她留了几根,剩下的放到水盆里倒上开水烫鸡,一会儿甜甜出来一看富城把鸡烫了,鸡毛都不好看了便着急的:“爹,我让你把鸡毛给我拔下来,你咋没拔呀?”
富城:“那不是吗?”甜甜一看,就那么几根便:“我都要,我要干毛。”富城:“干毛,我不能不烫就干着拔毛吧?那里有一堆拔下的鸡毛,你想要自己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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