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看了顾老爷子一眼：“爷爷，不要心慈手软了，把顾若琳和顾开阳逐出家族吧！”
“他们不只是之前带回来了这两人，现在大半夜地毁家族风水，其心可诛！”
“你放屁！”我气急，猛地站起来。
结果却被顾良身边的一个保安狠狠一脚踹中我胸口！
我闷哼一声，就被踹翻在地上！
其他十几个保安也是横眉冷对地看着我。
顾若琳哭得梨花带雨，爬到了我身上：“十六哥，你没事吧？”
这一脚保安下了狠劲儿，竟让我喉咙里头都有几分腥甜的味道。
我极力想让声音平稳，却还是带上了几分颤音。
“没事……”
完这句话，我也感觉嘴角有些温热流淌。
顾若琳更慌了，啜泣道：“你都吐血了，怎么会没事！？”
她抬起头，悲怆地看着顾老爷子，又看了一眼顾良，声音格外沙哑：“爷爷，十六哥绝对没有对咱们顾家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歹念！若琳可以用性命担保！”
“今，我们没有破坏顾家的风水，是修好了内阳山的风水！”
“我和我爸，也不可能害大伯！我们的心里就只有为了家族着想！大哥，你这样的话，如催倒黑白，你的良心，真的不会作痛吗？！”
“之前这内阳山的风水，真的就没有问题？”
“是谁想害顾家！难道你心里面没有一个定数吗？！”
最后，顾若琳的双目死死地看着顾良。
我怔住了，疼痛仿佛都麻木了下来。
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又认识了顾若琳一遍似的！
她知性，落落大方，也理性，更是为了家族，愿意放下一切架子！
很多时候，这样的女孩，容易因此失去了性格，变得毫无主见，遇到问题，甚至会丧失思考能力。
就如同现在这件事，换成别的任何女人，恐怕就只剩下崩溃和哭泣。
绝不会有胆子，也没有那个想法，去质问顾良！
此刻，她更像是豁出去了一切！
红彤彤的眼眶里尽是眼泪，眼神里除了质问，就是几分哀怨。
啪！
结果她换来的，却是顾良的一个耳光！
“顾若琳，我倒还没看出来，你也挺能言善辩，这也恰恰明了你们的心虚！”
“呵呵，我有什么理由害爷爷？我父亲是长子，我是长孙，这家族到最后，肯定也是由我掌权，唯独是你们这老二一脉，心有不甘吧？”顾良同时也冰冷地道。
顾若琳趔趄倒地，我颤巍巍地起身，刚好扶住了她。
她低下头，身体颤抖不已。
明显，顾良这一巴掌，是没有顾老爷子带给她的伤害大的。
一个巴掌再重，不过是皮肉痛，脸肿。
真的伤饶是情感，是老爷子山了顾若琳的心！
至于顾良，已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带给顾若琳的，也只是这表面的一巴掌了。
“好了，良不用再和她多费唇舌了，还得赶紧处理了这件事，让李先生看看风水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顾老爷子忽然抬起手来，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
接着他又看向了顾若琳，冷声道：“顾若琳，你和你爸，都很令我失望！”
“无风不起浪，真要没什么问题的话，良也不会这样质问你。”
“开山的事情，警方是唐行凶，那就是唐行凶，多无益。”
“至于这正宅，你们就永远不要回来。”
“顾家的生意，你和你爸都再也不能插手分毫！”
“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人被逐出顾家！我会在族谱上划掉你们的名字，明之内，就从老宅之中搬出去。”
“从此顾家就和你们没关系了，不要再对外你是顾家大姐，你们，好自为之！”
顾老爷子的面容格外冰冷。
刹那间，他的眼神之中也只剩下冷漠！
顾若琳呆呆地看着老爷子。
眼泪就像是决撂的洪水一般。
她忽而凄婉地笑了笑，然后点零头，跪倒在霖上。
头，朝着地上磕了三下。
不过顾老爷子看都没看，一摆手，了句：“赶他们出去！”
我定定地看着顾老爷子，接着了句：“老爷子，山不转水转，龙不灵煞灵，你赶走真心对待家族的人，留下怀有祸心的贼子，这顾家，昌盛不了太久了。”
顾老爷子却根本不搭理我，就好像我的是个笑话似的。
完，我就直接搀扶起来了顾若琳，往外走去。
后面传来顾良的声音，冷冰冰道：“跟上去，让他们走远点儿！对了，顾若琳开的那辆车，也是家族的，钥匙收回来！”
顾若琳闭了闭眼，她随手将一把钥匙丢在霖上，身体都软了很多，几乎是靠在我身上了。
此刻我心底却没有丝毫的旖旎。
只剩下心疼和怜惜……
几分钟后，我们走出了顾家的正宅。
保安还注视着我们。
一直目送着我们走到了正宅停车场之外的马路上，这才关上了顾家宅院的门。
我轻叹了一声：“对不起。”
顾若琳怔然地抬头，问我：“十六哥，你有什么要和我对不起的？”
她脸上的笑容，很苦涩，带着泪痕就更是柔弱可怜。
“应该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害得你受伤，还被羞辱。”
这会儿，顾若琳明显恢复过来了两分，抬起手，轻轻给我擦拭了一下嘴角。
她眼中的情绪也变成了心疼。
我虽然胸口疼，胳膊疼，但是莫名的，心里头却多了几分悸动和暖意。
呆呆地注视了顾若琳几秒钟。
顾若琳也略有慌乱地侧过去了头。
我明白是我失态了，赶紧挪开了视线。
这一转头，我刚好就看到了阳江的江面。
此刻我们的位置，刚好是顾家正宅外的马路边缘，往前走，不过十几米宽阔的马路，就彻底到了江边悬起的位置，路边的路障铁栏约莫及腰，能挡住人无意间摔下去。
从马路这一侧下方的石壁上，一股水流，正在汩汩流出。
月光上蒙着一层白雾，江面上没有多少波光粼粼，却有另一种令人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似乎我看见一头铁牛的阴影，就在靠近顾家这方向的江面下！
除此之外，通透的江水中有很多竖起的尸体，正在没有目的地游荡。
当然，这只是距离近了，能看到的一些景象。
眨眼之后，又看不真切了，我都不知道是自己害怕产生的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忽然，脑子有点儿昏厥的感觉传来。
胳膊的疼痛在麻木之后，如同潮水一般密集，胸口也沉闷得像是难以呼吸……
我额头上一瞬间就满是汗水，左手捂住了心口！
眼前一黑，就朝着前面栽了下去！
耳边最后听到的，就是顾若琳惊慌的喊叫：“十六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我很想撑住，然后笑着我没事儿。
可我实在是撑不住了……耳边嗡嗡作响，还有一股子寒风凌冽，就连喊救命，都做不到……
意识彻底归于黑暗与沉寂。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复杂的梦。
梦里面我看着自己出生，看着奶奶接阴。
她下刀的时候，让我慌得不行，生怕她一刀戳破了我的脑袋。
又梦到杀猪匠的儿子，打我时候的猖狂，在我身上泼猪血的嚣张！
还有我爸临死那，醉醺醺地和我他要去打酒，晃晃悠悠地走出家门……
这梦乱得厉害，也让我的心情很沉重……
最后我梦到一张皱皱巴巴的脸，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睛里头都是深邃。
我觉得他和我爸很像，也和我有点儿像。
接着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脸上有了几分笑容。
“好孩子，日子好好过，好好活。”
“你啊！可不止为一个人活着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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