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蝶的手亲热道:“蝶呀,若是以后有人欺辱你,你只管告诉我,胡婆婆替你作主,看我不撕碎了她们的臭嘴。”
村口,蝶姑娘一脸开心相送,“静一道长,家里已经和我了,我以后可以随时回家住了,谢谢你!”
林子安平静的看着蝶姑娘,“来日方长,蝶姑娘保重,就到这里吧。”
出了村子,这路边的花草长势茂盛,枝叶繁多,树上的野鸟不时啼鸣,一片鸟语花香,全然没了刚才村子里的萎靡不振,林子安又皱起了眉头。
“刘公子!。“
离村不久的林子安,不知什么原因又掉转了头,他又回到了胡二沟,来到了刘村长家。
刘元眼见道长降下了福雨,这才知见了高人,对那蝶再不敢存有别的驱赶心思。
眼见静一道长半路而返,他又惊又喜,当然是惊大于喜,他以为道长还在为之前的过错怪罪于他,连连开口求饶道,“道长,我知错了,绝不敢再为难碟姑娘。“
却不料林子安将他胳膊上的纱布取下,将胳膊轻轻捏了捏,有几分暖流传到了胳膊上,这胳膊顿时也不那么痛了。
夜色已黑,林子安带着刘元一起又来到聋家门前。
“道长,可是想念着蝶,特地又回来了?”
开门的蝶一如当初见到的那样,热情又带着一丝灿烂,将二人迎进了屋。
“不知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或者称你一声槐树姑娘?”
林子安一声轻笑,蝶姑娘皱起了眉头,在后面本就忐忑不安的刘元,更是丈二摸不到头,完全不明白他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蝶姑娘先回过神来,她捂嘴一声噌笑,娇声道:“道长,笑了,哪来的槐树姑娘啊?我是蝶啊!”
林子安向刘元招招手,“刘元,讲讲你和蝶姑娘的过节吧。”
这刘元脸上好似也有不出的委屈,他硬着头皮走上前,理直气壮开口道:“我确实有错,特来向蝶姑娘道歉。但我之前对蝶姑娘百般刁难驱赶,皆是因为蝶姑娘有过错在先,也不全是我一人无理取闹。”
但接下来,他又有些支支吾吾,语无伦次,眼见林子安脸色沉了下去,他立刻慌了神,这才一五一十的起了几个月前的事情。
“道长,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山上无意间看见到了一棵会流血的老槐树。”
“老槐树,流着血??”林子安瞥向蝶姑娘,故意拖长出了声。
蝶姑娘倒是表情平静,只是眉头皱了下。
“是真的。“
眼看林子安不相信,刘元顿时有些急了,他声音也大了几分,
“可是等我将村里人叫来看,那棵老槐树却不见了,这蝶姑娘当日走在我后面,她也看见了。可我向她求证时,她却不承认,那里压根就没有什么流血的老槐树。”
刘元越越气愤,“惹得村里人都笑话我,是我喝醉了酒,眼花看错了。”
“我爹是村长,她这颗扫帚星…………”
刚到这,蝶姑娘又黑了脸,刘元也意识到错了话,他连忙停下改口道:“是蝶姑娘,她之前全靠着我爹的庇护,才能在村子里呆下来,没想到她竟忘恩负义,害我在村民面前闹了笑话,我这才恼怒推了她一下。”
“只是推了一下???”蝶姑娘一向平静的脸终于有了怒气。
“我,我,我一气之下,不心失了手,她一时没站住,不心跌落到了山底。”
“你把她推下了山?“林子安皱眉沉声问道。
“我真是一时失手。”
刘元害怕的看着蝶姑娘解释道,“当时我太害怕了,就跑回了家,不过蝶也没受伤,第二她就好好的出了门。”
“蝶姑娘,事情可是这样?”林子安走上前确认道。
蝶也不否认,她坐在了椅上,一双杏眼望着林子安:“道长,你到底想什么?”
“我想知道,白的蝶,和晚上的蝶,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刘元在一旁听糊涂了,他不禁声问道:“道长,这不都是蝶嘛!怎么还分起了白和晚上?”
林子安不理刘元,怔怔盯着蝶,想从她眼睛中看出一些端倪来。
蝶突然嗤笑起来:“不愧是道长,竟然一眼看破了其中端倪,道长既然已知我真身,又何必再多此一问。”
蝶姑娘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她狠狠看了一眼林子安身后的刘元,“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为蝶报仇!”
眼见被林子安看穿,蝶姑娘终于不再隐忍压制内心的怒火,上前就要向刘元索命。
林子安及时挡在了身前,他推开蝶,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
眼见林子安护住了刘元,蝶也停下了手,她扯开脸上的黑纱,终于侃侃道来,
“我既是蝶,亦不是蝶。”
“哦,此话怎讲?”林子安挑了挑眉,这蝶话里带着些玄乎。
“这事要从三个月前起。”
“我本名白玲,在簇修炼数百年,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次雷劫。若渡劫成功,我将可化为人形。平易我从不在人前现真身,却不料渡劫之际抵挡雷,被抽空了法力。残喘时,真身被眼前这愚昧之人无意中发现了。”
白玲盯着刘元,她红着眼,露出滔的恨意。
“村民一直认定槐树乃木中之鬼,极易招引鬼魂,是不祥之物。”
“身为槐树,平日就不被人所喜,村民们见到,都会将我们连树带根一起砍倒丢弃。何况我那日一身被雷电灼烧焦黑的显眼树皮,更会令人觉得厌恶晦气。”
“这刘元一下子就认出了我是棵老槐树,他立刻动了火,嘴里咒咒骂骂,拿着斧子上来对我就是几斧。”
“这应该是我的劫数吧!我受了雷劫,生死之际,还被人砍劈,气血更是亏损,控制不住,体内精血顺着树皮渗了出来。”
“刘元看到鲜血,他以为见了鬼,吓得大叫一声,“鬼阿”!然后扔了斧头就跑掉了。
刘元走了,我并未高兴下来,反而心中更加忐忑不安,那刘元回去后,定会叫来更多的人前来,只怕那时我会被人连根刨出,甚至焚烧。
我自问在劫难逃,只得在绝望中等死。”
“没想到却被走在后面的蝶姑娘所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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