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蒙蒙亮，沈清欢就起身梳洗。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精致的脸庞，嘴角微微上扬。
“姐，您这么早就起来了？”巧儿端着热水进来，“昨晚您不是要多睡会儿吗？”
“睡不着。”沈清欢接过巧儿手中的帕子，“今有正事要办。”
“什么正事？”
“你换身衣服，”沈清欢站起身，走到柜子前，“我要你去打探点事。”
巧儿一头雾水地看着沈清欢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淡粉色的绫罗裙，还有一对镶嵌着珍珠的金钗。
这些可都是大户人家姐才穿戴的东西。
“姐，这是......”
“今你要扮作富商的女儿，”沈清欢把衣服递给她，“去城里打探铺面的事。”
巧儿吓了一跳：“我、我哪会装大户人家的姐啊？”
“有什么难的？”沈清欢笑道，“我教你。”
接下来一个时辰，沈清欢手把手教巧儿如何话行事。
从走路的姿势到话的语气，甚至连扇子该怎么摇都一一指点。
“记住了，富家姐话要慢条斯理，眼神要带着三分傲气。”
沈清欢示范道，“走路要抬头挺胸，步子不能太大。”
巧儿照着学了几遍，渐渐有了样子。沈清欢又给她梳了个富家姐常见的发髻，插上金钗。
“姐，”巧儿照着铜镜，都认不出自己了，“您会不会有人看出破绽？”
“不会，”沈清欢给她擦零胭脂，“京城这么大，谁认识每一个富商的女儿？
你只管装出一副娇生惯养的样子就校”
“那我该怎么问？”
“就你父亲要在京城开店，托你来看看铺面。”
沈清欢叮嘱道，“记住，一定要打听清楚租金和位置。
特别是繁华街道上的铺面，更要仔细问问。”
巧儿点点头，又问：“万一遇到熟人怎么办？”
“不用怕，”沈清欢递给她一个荷包，“这里面有十两银子。
你若遇到可疑的人，就找个借口进茶楼歇脚。
等人走了再出来。”
巧儿接过荷包，心里踏实了些。沈清欢又道：“最重要的是，不管遇到谁问什么，都自己是杭州来的。”
“为什么要是杭州来的？”
“杭州富商多，”沈清欢解释道，“而且路途遥远，不容易查证。”
等把巧儿打扮妥当，已大亮。沈清欢让她从后门出去，自己则在院子里继续调制点心。
巧儿按照沈清欢的吩咐，先去了城南最繁华的街道。
路上行人渐多，她学着沈清欢教的样子，慢悠悠地走着，时不时用帕子掩面。
一个跑堂的二见她打扮不凡，连忙迎上来：“这位姐，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巧儿学着富家姐的口气：“我是来看铺面的，不知这条街上可有要转让的？”
“姐是要开店？”二眼睛一亮，“我们这条街上正好有一家绸缎庄要转让。”
“带我去看看。”
二引着巧儿来到一间三开间的铺子前。铺子位置不错，正对着街口。
巧儿装作随意地问：“这铺子一年要多少租金？”
“一年两百两。”
巧儿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这么便宜？”
“这不是租金便宜，”二压低声音，“是现在的东家急着转让。
听是赔了不少银子，想尽快脱手。”
巧儿点点头，又问了些细节。正着，街对面来了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往这边张望。
巧儿眼尖，认出其中一个是沈明玉院里的丫鬟。
“热，”巧儿打断二的话，“我先去茶楼歇歇。”
完，她快步走进旁边的茶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借着帘子的遮掩观察外面。
果然，那两个人在铺子前转了几圈，还跟二了什么。
巧儿等了半个时辰，见那两人终于走了，这才松了口气。
她付了茶钱，继续去别的街道打探。
一连逛了三条街，巧儿把每家铺面的租金、位置都记在心里。
眼看太阳快到头顶，她决定先回去复命。
为了甩掉可能的跟踪，巧儿特意绕进几条巷。
她走走停停，时不时回头张望。确定没人跟着，这才从另一条街回到偏院。
沈清欢正在院子里调制点心，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差点没认出巧儿来。
这丫头穿着富家姐的衣裳，走路都带着三分矜持。
“姐，我回来了。”巧儿进了院子，立刻换回了平常的语气。
“打探得怎么样？”沈清欢放下手中的活计。
“可累死我了，”巧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装大家姐可真不容易。
不过，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看。”
“城南最繁华的那条街，有一家绸缎庄要转让，位置可好了，就在街口。”
巧儿掰着手指数，“一年租金两百两，现在的东家急着脱手，好像赔了不少银子。”
沈清欢眼睛一亮：“继续。”
“城西也有几家铺面，不过位置都不太好。”巧儿皱着眉头回忆，“最便夷一年一百两，但是在巷子里，人少得很。”
“城东呢？”
“城东的铺面最贵，”巧儿叹了口气，“一年至少三百两。
不过那边都是达官贵人住的地方，开店肯定赚钱。”
沈清欢沉思片刻：“你觉得哪家铺面最合适？”
“要我啊，”巧儿压低声音，“就城南那家绸缎庄最合适。
位置好，租金又便宜。而且现在的东家急着转让，不定还能再砍价。”
“嗯，”沈清欢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正着，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巧儿吓了一跳，赶紧躲进内室换衣服。
一个身材瘦的老妇人走进院子，手里提着个食海
沈清欢认得这人，是城南一家酒楼的老板娘，姓张。
“沈姐，”张老板娘笑眯眯地，“我听你做的点心很特别，特地来讨教。”
沈清欢淡淡一笑：“张老板娘客气了。我这点手艺，哪里比得上您的酒楼。”
“沈姐太谦虚了，”张老板娘把食盒放在桌上，“这是我们酒楼的招牌点心，请姐品尝。”
沈清欢打开食盒，里面是几块精致的桂花糕。
她夹起一块尝了尝，点点头：“张老板娘的手艺果然不错。”
“哪里哪里，”张老板娘搓着手，“我听沈姐要开铺子？”
沈清欢眼神一冷：“张老板娘从何处听的？”
“这个......”张老板娘支支吾吾，“是、是听人提起的。”
“是钱掌柜告诉你的吧？”沈清欢冷笑，“他让你来打探我的消息？”
张老板娘脸色一变：“沈姐笑了，我就是来拜访......”
“张老板娘，”沈清欢打断她的话，“我这人最讨厌拐弯抹角。
你想知道什么，不妨直。”
张老板娘犹豫片刻，终于道：“是钱掌柜让我来的。
他，只要能打探到姐的点心配方，就给我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沈清欢轻笑一声，“看来钱掌柜很看重我这点手艺啊。”
“可不是，”张老板娘凑近些，压低声音，“沈姐，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
“你把配方卖给我，”张老板娘眼睛发亮，“我给你一千两。
这可比钱掌柜出的多。”
沈清欢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张老板娘，你觉得我缺这一千两吗？”
“这......”
“回去告诉钱掌柜，”沈清欢冷冷地，“我的配方，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
张老板娘还想什么，沈清欢已经转身进了内室。
等她走后，巧儿才从里面出来。
“姐，”巧儿气呼呼地，“这些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无妨，”沈清欢拿出一个瓶子，“既然他们这么想知道配方，那就让他们尝尝这个。”
“又是什么药？”
“能让人起疹子的药。”沈清欢把药粉撒在点心上，“巧儿，你把这盒点心送到张老板娘的酒楼。
就是我特意为她准备的。”
巧儿笑着领命而去。沈清欢站在院子里，看着夕阳西下。
她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放弃。不过没关系，她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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