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悠悠打完电话折返回来，发现时羽凡趴在床上有想睡觉的欲望。
昨晚全程是他一个人在累，今早醒那么快，估计他守了她很久。
女孩走回去，拿过毯子披在他身边，并且给酒店前台打了续房电话。
老老实实睡觉的时羽凡，还真是乖……
季悠悠犹豫了三秒，她低头在男人脸上亲了个吻，“我先走了。”
时羽凡没反应，维持着舒适的姿势睡着。
季悠悠留了字条，生怕她不吭不响地走了后，时羽凡会大发雷霆。
他这个人心眼，在占有她的这件事上愈是显得淋漓尽致。
……
季家。
季悠悠怀着忐忑的心情回来，她哥已经在沙发上坐着翻阅文件。
“哥，我回来了…”
季梣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钟，而后合上文件，“见到时羽凡了？”
他不喜欢弯弯绕绕，他们兄妹两个也不需要这样。
季悠悠眼神错愕了会，她低头，发梢遮掩一半急促的表情，“…嗯。”
“过来坐。”
季梣语气偏沉，即便是生气，他也不忍心在她面前发火。
季悠悠走了过去，她在哥哥面前娇纵惯了，头一次见他这么冷漠。
季梣将黑色文件夹递了过去，姑且没提她和时羽凡的事，“这是外国的治疗方案，我打算这两订最近的机票。”
季悠悠偏过脑袋，嗓音宛如被掐住了样，扯的生疼，“哥，我清楚我的身体状况，国内医生也了，没用…”
“那是国内！”季梣猛地起身，“季悠悠，你能不能听点话？”
季悠悠眼眶迅速泛红，她紧咬着下唇，“可是哥，我不想治了…”
与其在充斥消毒水的病房，宛如折断翅膀的鸟儿无法翱翔，还不如让她完成想做的事情。
“哥，我就这一个请求了。”
季梣握紧拳头，同样被悲伤席卷的他，此时此刻内心巨大的折磨。
“季悠悠，时羽凡知道吗？”
“他…不知道。”
“你就算要跟他继续交往，你这个样子，早晚纸包不住火！”
季悠悠心里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想多陪陪自己爱的人。
“哥，我有按时吃药保守治疗。剩下的时间里，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了。”
季梣压抑着心中的悲痛，他不是感性的人，但同样有血有肉，同样也会有悲欢情绪，“是吗……”
“你走了，我就一个人了。”他褐色的浅眸泛着迷离的红晕。
季悠悠眼眶没由来地掉下泪，她暗骂脆弱的自己，“对不起哥。”
季梣走上前轻轻地抱住她，是一种亲情的、哥哥对妹妹的心疼。
他哑着音调：“什么对不起？明明就是我没照顾好你。”
如果再早些发现她的反常，兴许就可以避免病情的扩散。
“我哥可是底下最好哥哥！”
季悠悠自己哭成泪人，却还在以最淳朴的面貌安慰着季梣。
季梣打便宠着季悠悠，此时更加不会让她再哭了，“时羽凡之前惹得你这么伤心，你还愿意和他在去一起？”
季悠悠没话。
须臾，她：“哥不也是忘不了鲸鲸吗…”
季梣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整个人仿佛被冬日里的寒风穿透，身子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瞬。
他压嗓，大方地承认，“是。”
……
时氏集团的顶楼大厦，时羽凡阴沉着脸，不停地翻看手机。
几位高层还以为自己的方案不行，惹到了这位大少爷。
时羽凡思绪锁着手机，两指抵在唇间出神，像是在等着什么。
季悠悠该不会又耍赖不认账吧？
他可是把他的大宝贝都送出去了…她就提裤子甩手走了？？！
“时总，前台一位姐给您送的鲜花。”
助理推开时羽凡的办公室门，一束百合配上蔷薇，很张扬的搭配。
时羽凡没兴趣，认真的改方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送花。
“丢出去吧。”
“啊…”
“啊什么？”时羽凡心情本就烦躁，助理还磨磨唧唧不把话完。
助理：“匿名上面只写了…季字。”
季？
“叮”手机消息提醒，时羽凡瞄了一眼，当即放下手头的工作。
季悠悠：［收到花了吗？］
时羽凡：［你送的？］
季悠悠：［不然呢？你该不会…想丢了吧？］
时羽凡：［…怎么可能！］
助理瞧着时总脸上一阵阴一阵晴，登时不敢再与他多待，毕竟祸及命是大呀…
“时总，那我把花丢给保洁了。”
“你敢！”
时羽凡放下手机，没了方才的严肃，着强硬的话，语调却温和。
助理：“……”
“出去工作。”男人把一叠文件扔给助理，“不赶出来，中午加班。”
助理：“……”
时羽凡盯着花束好长一段时间，他在聊页面来来回回“正在输入…”持续了良久，都不知道发些什么。
季悠悠：［花收到聊话，是不是我也要收人了？］
时羽凡某种难以克制的情绪一瞬爆发，喉咙紧紧的，呼吸慢慢沉重。
时羽凡：［季大姐准备怎么收人？］
季悠悠：［这些花都是我在花园亲自摘的，时总记得照顾好哦！］
下一秒，［定位jpg］
时羽凡唇角一笑，他身子向后倾仰，滚动椅子随惯性推开。
时羽凡：［等着，我马上来。］
季悠悠隔着屏幕都能感知到男人此时的心情有多欢喜。
她摇着头，低头专注地拿着剪刀修剪着花瓶中的花。
然而，就在这时，一不心，她的手指被花枝上尖锐的刺轻轻割了一下，鲜红的血珠迅速冒了出来。
女孩吃痛地轻呼一声，手指本能地缩回，剪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她眉头轻蹙，迅速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按住伤口，血液很快将纸巾染红了一片。
真是的…忘了玫瑰花会伤人了。
园丁看到这一幕，吓了个半死，急忙拿来医药箱。
“姐，快赶紧止血！”
“没事，就伤…”
“可您的血板低，凝血功能还差，不能再受伤了！”
季悠悠瞧着冒血不止的划痕，心底不上来的情绪。
她抽了口气，似是想到了什么，声线很轻，“我忘了，我还生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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