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沉重的姐弟情
毫无疑问，这位老哥也没坚持多久，甚至半途就回来了，那一整个片区的牛奶都没送。
奶站站长被一个接一个的投诉电话打的差点原地爆炸，无奈之下，自掏腰包，一家家赔偿这才了事。
他杀到那个退伍老哥家里，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可去到之后，却是发现老哥躺在床上，面如土色，旁边还有两瓶高度白酒，已经快喝傻了。
醉酒之人，一直在嘀咕什么别追我啊之类的。
站长无奈，只好把他拉黑，郁闷地回去。
之后，他就找上赵大宝。
赵大宝还有个外号憨大胆。
以前为赚钱，啥脏活累活危险的活都干，就是想给老婆孩子一个美满幸福的家。
结果事与愿违，人残疾了，老婆也跑了，只剩下俩娃。
站长肯出2888，图吉利，另外再给涵288，加起来不少了。
老赵一算，每个月至少多五百多，他可太开心了，就带着女儿去送牛奶。
有前车之鉴，老赵头一特地去庙里求平安符，自己和女儿一人一个。
连送了几，倒也是正常，平安无事。
站长和老赵都很高兴，觉得这样下去没准能校
女儿出事，是在第七。
那女儿送牛奶去一户人家，一直磨蹭了十多分钟。
这一带都是六层的步梯楼，孩跑上跑下，送完一个单元也不过五六分钟，因为这个单元并不是所有人家都订牛奶。
十多分钟，能发生些啥？
老赵一下子慌了，赶紧给女儿打电话。
这是他专门给孩子配的手机，为的就是不在家时方便联系，送牛奶的时候，万一孩子遇到危险，也可以跟他求救。
打了老半电话，就是没人接，老赵更慌了，下车去寻找。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那个单元走，甚至都听到电话铃声了，还是不见女儿踪影。
就在他准备上楼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扯他衣服：“爸爸，我在这里呢。”
老赵吓一跳，回头一看，女儿正站在他身后。
“涵，你啥时候在这里的？”
老赵手机还在拨电话的状态。
不过这时候楼道里的铃声已经消失了，女儿脖子上的手机正在响铃。
屏幕的亮光照着她脖子上挂的平安符，格外刺眼。
无论如何，女儿回来就好，老赵摸摸孩子的脑袋，领着她上车，回到奶站交车，就算结束任务了。
完后还要去分拣报纸啥的，又是2个多时的工作。
孩以前也是跟着去的，可那送完牛奶，她就吵着累了，要回家。
老赵就给她钱坐公交回家去。
“我儿子就是那见到黑影追他，孩子也不清楚，就有那么大个黑影。”
老赵比划着，我觉得那不像是黑影，更像哥斯拉。
后来涵也出事了，回家之后就呆呆傻傻，不吃不喝，要么是倒头就睡，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
老赵仔细回忆，其实从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时候，就有点不正常，那表情就有点呆滞。
“那为啥要送精神病院呢？”
我问。
“她打弟弟呀！”
老赵深深地叹口气。
涵一直以来都很疼爱弟弟，姐弟俩感情很好。
没有妈妈疼爱，她就尽量的取代妈妈的角色。
父女三个相依为命，哪怕穷一点苦一点，至少还彼此有个依靠，感情的依停
可那之后，涵不呆傻，就会打弟弟。
第一次打弟弟，就是那个晚上。
当时老赵在大排档洗碗，晚上工作到2点，然后就赶去奶站，奶站、报刊分拣下班差不多8点，他稍微休息一会儿，吃个饭就去拾荒，下午送去回收站，有空就回家休息一会，没空就随便找个地方歇着，每如此。
句题外话，老赵是残疾人，拖儿带女，挣的不多，可他很为自己自豪，至少他能养活家里人。
我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怎么是好，就觉得这样太过辛苦，会熬坏身体。
杨晓玲、何莉莉和刘超，全程红眼睛听完老赵讲述，他们三个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一直以来，他们都觉得世界是阳光灿烂，充满爱与幸福，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最大的困扰莫过于要写作业，或者脸上长了个粉刺。
可老赵的出现，让她们意识到，这个世界还有如此悲惨的一面。
杨晓玲当场就要掏钱，我给制止了，后来她质问我为啥不允许捐款。
我你没见老赵自尊心那么强吗？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你这样给他钱算啥呢？如果真想帮他，就提供一份适合他的工作，让他可以用打一份工的钱，养活两个孩子，并且脱离这个糟糕的居住环境吧，至少有厕所，可以洗澡啊。
别，后来杨晓玲还真做成了，她家有工厂，就让老赵去当打更人，每个月5000块，包食宿，就像我解决了张姐的问题一样，也把老赵一家生活给包了。
这都是题外话，咱就涵是怎么折磨弟弟的。
晚上，姐弟俩通常都会围着一个二手平板电脑看动画片。
这弟弟一个人看，因为姐姐坐在藤椅上，哦，就是目前我坐的这个位置，它是一把二手藤椅，能摇的。
弟弟看海绵宝宝，看着看着，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孩子当然不出毛骨悚然这话，但是他跟爸爸告状的时候，用的词比这个可怕多了。
他姐姐就跟鬼一样，想吃了他，还把身上的伤展示给爸爸看。
弟弟身上左一块右一块，都是淤青，脸上还被掐破了皮。
老赵很生气，就去质问女儿为啥要欺负弟弟。
女儿却是翻白眼。
可不是使性子的那种啊，我估摸着她是惊厥了，两手攥拳，全身吃劲，白眼翻着，咕咚栽倒在地上。
老赵吓坏了，赶紧送娃去医院，到半路，孩子却醒了，表示要回家，那口气，一点都不像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所熟悉的女儿。
再后来就是周而复始，其实弟弟不是生病，而是老被打伤，最严重的一次，脑袋磕破，流了很多血，老赵没办法，暂时送他回老家呆着。
完这些，他深深叹口气：“我该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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