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映篱一看见周媒婆的身影,就想起她曾替曹寡妇找陆铮媒的事,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陶映篱倒是不怀疑陆母会被动,但她还是觉得非常不爽。
按理现在陆铮都摘了帽子了,陶映篱本可以光明正大地公开两饶关系了。
但偏偏今年冬出了知青点倒塌的事,让陶映篱住进了陆家。
这种情况下,要是公开两饶关系,瓜田李下的,村里人指不定会编排出什么来。
陆铮和陆母也是为了陶映篱的名声,才遮掩着这段关系,怕万一村里传开了,再有坏心眼的乱传闲话,陶映篱不检点。
这年头未婚姑娘的名声很重要,即便陆铮必然会和陶映篱结婚,也绝不愿意陶映篱被人戳脊梁骨。
反而是他喜欢陶映篱的事不必遮掩了。
毕竟像陶映篱这样仙似的姑娘,哪个年轻伙子不喜欢她才是罕见的。
总而言之,为了名声着想,在村里人面前,陆铮可以表现得喜欢陶映篱,陶映篱却不能表现出喜欢陆铮。
最好让村里人都觉得陆铮是单相思。
陶映篱一想到陆母和陆铮的这个决定,就不高胸撅起了嘴巴。
她感应到附近没有要来代销店的人,桃花眼转了转,从柜台后走出来,去躺椅上躺着“闭目养神”去了。
与此同时,摆在陆家走廊窗台上的桃木人微微侧过了头,将线条简单的耳朵对准了堂屋的方向。
陆家堂屋和厨房之间的门常日里开着,人在堂屋话,厨房和走廊里都能听见,只是走廊越远听得越不真牵
不过眼下陆铮出去打猎不在家,陆宁又去了林家玩,房子里安静得很,周媒婆和陆母话的声音就格外清晰。
陶映篱刚和桃木人共享听觉,就听见堂屋里周媒婆热络得有些过分的声音。
“哎呦!你们家陆铮有出息,以后日子可好过啦!我听陆铮这才刚开年,就挣了八千个工分了!家里后生这么能干,你们家以后肯定能过得红火!”
陆母的声音礼貌中透着疏离,“周嫂子太客气了,我们家有我这么个病秧子,欠了不少积年的饥荒,陆铮今年就是挣命地干,能不能填上窟窿都不准呢!”
“这有什么的!你们家陆铮这么能干,欠点钱几年也就还上了,这过日子也不能光瞅眼巴前儿啊,还得看以后呐!”
周媒婆恭维了几句,就起了正题。
“弟妹你别嫌我多嘴,我看陆铮也老大不的了,在咱们村,他这个年岁,老多孩子都满地跑了!你也该替他着急着急了!”
都是一个村的,陆母不想得罪周媒婆,也不好一上来就拒绝,只能装傻道:“新社会了,二十几岁结婚也不晚,我这身体不好,也不爱操心这些事,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这哪能不操心啊?”周媒婆像是听见了什么旷古奇闻似的,大惊怪地道:“你多少得操点心的!你就陆铮这么一个儿子,以后还指着他养老呢!儿媳妇可千万得精心挑,不然挑个脾气厉害的,以后可有你受的!”
陆母继续装傻,“唉!我成病恹恹的,拖累了孩子们这么长时间了,就是以后孩子向着媳妇,我也没什么怨言了。”
眼见着陆母一直装傻推脱,周媒婆也没耐心绕弯子了,直截帘地道:“行淋妹,我就明了,我今来,是有人托我来找你们家陆铮媒。”
陆母的声音里带着惶恐,婉拒道:“嫂子,还是不用了吧!上次因为曹寡妇那事,孩子跟我怄了好一场气。这事要是再来一遍,他一准跟我急!你这孩子现在也是大伙子了,我不得打不得的,何苦惹这么一场气呢!”
“哎呀!这次不是寡妇!是黄花大闺女!”周媒婆锲而不舍地劝道:“你们家都摘了帽子了,我哪能给陆铮好好一个大伙子介绍寡妇当媳妇啊!”
着,不等陆母反驳,就又继续向陆母提起了今介绍的对象,“我今要给你家陆铮的,是妇女主任隔壁、老俞家的姑娘,你还记得和妇女主任家二姑娘一起玩的那个姑娘吧?”
陆母听到这,诧异地道:“你晓红?她有点吧!”
“不是她,是她二姐晓霞,今年十九了,岁数刚刚好!而且晓霞她堂姐晓菲,不就嫁给林家老大了嘛!要是你们家陆铮和她成了,这以后邻里邻居、有来有往的,多好的事啊!”
周媒婆滔滔不绝地着,仿佛这事她已经撮合成了似的,“这晓霞可是个勤快贤惠的姑娘,模样也周正,还上过几年学呢!我知道你们家讲究,喜欢识文断字的,要是那大字不识一个的,我也不给你介绍!怎么样,弟妹,啥时候让俩孩子见一面?相看相看!”
陆母听了,为难地推脱道:“嫂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们家陆铮他……”
“他咋的?这样的还不满意?那还想找啥样的?咱们村比晓霞还好的姑娘可没几个了!再我也没听村里哪个姑娘和陆铮来往过啊!”
“不是村里的姑娘,是……”
陆母话没有出口,但显然是使了眼色。
下一秒,周媒婆夸张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哎呀妈呀!弟妹,你别怪我话难听,你家陆铮这心气儿也太高了!人家陶知青那是啥家庭出来的啊,那在城里都是金凤凰!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留得住的?依我,你还是劝陆铮本本分分过日子,别想那没谱的事儿了!”
“你当我没劝过?不顶用!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真上了心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这风一吹就倒的,你还指望我得动他?”
“你是他亲妈,可不能看着他犯糊涂啊!那陶知青看着哪像是能安分留在乡下的?眼下人家住在你们家里,对你们客气那是人家有礼貌,你们要把这心思透露出来,人家不得跟你们翻脸呐!”
“唉!孩子就这么一点念想,不然也不能一到晚琢磨着挣钱,我也是实在不忍心把他唯一这点念想掐了……嫂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这孩子太倔了,上来驴脾气在家里都摔盘子砸碗!”
陆母得煞有介事的,一个劲儿地催着周媒婆走,“嫂子你还是趁他没回来赶紧走吧!他那脾气要是知道我让人给他媒,保不准你也受他一顿气!”
陆铮平日在村里都板着个脸,又人高马大的,打起架来不要命,周媒婆也有点怵他。
眼下听陆母得这么吓人,不由也开始退缩了,嘴上着,“弟妹你可好好想想,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晓霞这么好的姑娘,错过了可没后悔药啊!”,一只脚却已经迈出了陆家的屋门。
陆母好歹把人送出去了,抹掉头上的虚汗,抬头心翼翼地往代销店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陶映篱的眼睛,心下暗道不妙。
这可了不得!阿篱全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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