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鸥低头侧目，怯怯解释：“我跟她什么都没做，睡觉时肢体都没接触一下。”
莫悉背对，没理会她。
她委屈道：“我就是为了跟她保持距离，睡在床沿，才被她踢下去的。”
莫悉记起，没在一起时，山鸥跟自己睡，也是这样的。
她在内心失笑，余气并未全消。
“我昨跟美美去爬龙脊排山，晚上吃完饭十一点多，叶雪儿担心不安全提议留宿，没等我拒绝她抢先一口答应了，我看她的确困乏，也顺着没拒绝。”山鸥还原事情原委。
“那你也不用跟她睡一起吧？”莫悉不满。
山鸥抬到半空的手又放了下来，她怕莫悉一气之下再次肘击自己。
“是啊，本来叶雪儿要去铺床的，杨美美嫌麻烦，她有种原地睡觉的急切，经过投票，她们仨都没意见，我也不好再麻烦叶雪儿。”
“所以，我跟杨美美一张床，叶雪儿姐妹一张床。”
“悉悉，别生气了好吗？我真的没跟她有肢体接触。”
山鸥没忍住将手肘放在莫悉腰上，深深环着她。
莫悉气消了一大半，她不想一回来二人就闹不愉快。
即将想通时，她反应过来，还有一个问题：“你睡的谁的床？”
“叶雪儿的。”山鸥不明所以，如实答道。
她眉头重新蹙起，扒开山鸥的手，气不打一处来：“滚开你！”
山鸥委屈。
她乖乖将手收得紧紧的，往床沿挪了挪，她想不懂她怎么又生气了。
半晌，二人都没发出声音。
莫悉知道，她也生气了。
良久，若隐若现的啜泣声消散在空气里。
莫悉心咯噔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但她还是软了下来：“山鸥，对不起，刚刚是我话重了。”
她柔声道歉，转过身，往山鸥背部挪了挪，直到头靠在山鸥肩胛骨。
这次，她听清了。
莫悉从身后紧紧抱住她，眼眶开始热热的。
“山鸥，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莫悉鼻音浓浓，她快急哭了。
山鸥不话，扭了扭身子，试图甩开莫悉的手。
莫悉贴近，将她搂的更紧。
她酸楚，不想搭理莫悉，身子往外挪了挪，试图离她远远的。
她不喜欢别人叫她滚。
莫悉继续向她贴了贴，山鸥又往外挪了挪。
这一挪，她直接挪到地板上了……
察觉山鸥将要掉下床时，莫悉本打算抱住她，可奈何力量有限。
她最终还是松手了，她怕自己一起摔下去会砸到她。
‘咚’的一声，山鸥今日第二次掉下床。
“山鸥，你……你没事吗？”莫悉连忙下床，试图扶山鸥起身。
她是又担心又好笑，使劲儿克制着唇角弧度。
山鸥察觉，一副没好气，爬起身，往客厅暴走。
莫悉眼疾手快，将山鸥拉了回来，紧紧抱着她，不让她离开。
山鸥象征性挣扎两下后，继续任由她抱着。
“还生气吗？哭包！”莫悉在她耳边柔声揶揄。
语气轻轻的，像羽毛一般挠得她耳心酥酥痒痒，她本能蹭了蹭。
软软的，她居然蹭到的是莫悉嘴唇。
她顿住，霎时，耳朵烫烫的。
莫悉勾了勾唇，她在她耳边轻笑，又凑近替她挠了挠痒。
“莫悉，你……”山鸥羞恼，推开了她。
莫悉宠溺一笑，紧紧注视着她，一副等她继续开口的样子。
她想起，她刚认识山鸥时，山鸥看上去清冷无礼，哪会有这般羞涩与可爱。
稍微熟悉之后，她又觉得她是事业钢铁人，为达目的可以不要命，却对生活无欲无求。
如今，她越来越不像以前的她了。
她更柔软了。
“我什么？”莫悉一副贱贱的表情。
山鸥恼怒，忿忿躺回被窝。
“刚刚摔疼了没？”莫悉跟在她身后，关切道。
“不疼。”她嗓音明显更轻柔了几分。
刚刚摔下时，山鸥几乎是被莫悉托着的，下坠的力道缓冲不少，是真的不痛。
莫悉勾勾唇，钻进被窝，贴她紧紧的。
这次，山鸥没有躲开。
顺着山鸥手臂，莫悉将手里的平安符放到了山鸥手里，这是昨一大早她冒雨去寺里为山鸥求的。
“山鸥，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愿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就好。”
“我比较大大咧咧没那么细心，以后，你要是觉得我哪里欠缺，一定要出来。”
“我是想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我刚刚不开心是因为我吃醋了。所以，你可以告诉我，你刚刚是为什么生气吗？”
莫悉希望山鸥可以勇敢表露自己的想法，无论是喜欢的、讨厌的。
她都统统在意，并会一一回应她。
“因为你让我滚，我不喜欢这个字。”山鸥握紧手里的平安符，语声温柔。
山鸥从被宁柔柔抛弃，被山敏嫌弃，在大家庭中也不被待见，这个‘滚’字仿佛浑身带刺，有意刺痛着她。
她并非什么都不愿意跟莫悉讲，她只是还找不到该以什么样的距离跟莫悉相处。
“对不起，不会有下次了。”莫悉心脏紧了紧，随即郑重其事地向山鸥表达歉意。
她很欣慰，山鸥开始言表自己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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