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机龙头杖重重杵地,浑浊的老眼中闪动着阴鸷,“宗门进了魔修,能子守卫疏忽所致,何须老朽解释?”
“不知他们要疏忽到何种程度,才能让魔修潜入到祖师的阵法之中?”
南宫媚儿玉手指向一众弟子,“莫非那么多双眼睛,大长老当他们只是摆设?”
“更何况....”
她莲步轻移,月白留仙裙无风自动,“我夫君闯关时都不曾发现他们,直到闯过所有难关,阵法损毁,才察觉到踪迹。”
南宫媚儿美眸流转间寒光乍现,直指要害。
围观的弟子面面相觑,眼中皆是浮现出怀疑之色,魔修潜入祖师阵法,绝非他们疏忽所致。
墨有机额头渗出冷汗,急忙辩解,“宗主此言差矣,纵然万情林阵法精妙,这些魔修未必就没有特殊手段。”
“二长老倒是提醒我了。”
南宫媚儿这一笑让墨有机浑身发冷,“能避开阵法监测,首先要对阵法了如指掌,其次....”
她指尖轻点朱唇,“那就只有持有宗门密令的大长老了~”
墨有丹背负在身后的那只手轻颤了下,又收拢了五指,握成了拳头,指关节泛着青色。
“宗主这是何意?”
墨玄机抬头,“难道宗主怀疑老朽三人勾结魔修?”
“需要怀疑吗?”
南宫媚儿一声嗤笑,理了理鬓角碎发,美眸陡然犀利,“若三位长老问心无愧,何不将那宗门密令取出来自证清白?”
“放肆!”
墨玄机一声冷哼,“老朽身为执法长老,岂容....”
“大长老是怕拿不出来吧?”
慕长歌看着他瞪大眼,失笑道,“你当然拿不出来,那东西在这儿呢!”
他掌心浮现出一块玉珏,正是那晚墨玄机交给墨有机的那枚。
方才在万情中,斩杀了那些魔修,这东西就落在了他手里。
墨玄机老脸顿时扭曲,脸上的褶如那干枯的树皮,他死死盯着慕长歌掌心那块泛着幽光的玉珏,暗自咬了咬牙。
这子,真该死啊!
弟子们一片哗然。
“真不敢相信大长老做了这种事!”
“勾结魔修可是死罪啊!”
“难怪这些年总有弟子莫名失踪,宗主的贴身四侍都丢了啊!”
这名弟子提到贴身四侍,所有饶目光共同看向了墨玄机身后那四个眼神呆滞的女孩。
“住口!”
墨玄机额头青筋迸溅,“这是污蔑,老朽的密令,前些日子被贼人偷盗了!”
他指向南宫媚儿,“是你偷走的,勾结魔修的不是我,是你!”
这番颠倒黑白的指控,让全场寂静了一瞬。
墨玄机趁机继续咆哮,“好你个南宫媚儿,身为宗主,竟以勾结魔修来污蔑老夫,你该当何罪!”
他每一句,就顿一下龙头杖,“我早就怀疑你与魔道有染,你为了打击报复老朽对你的不满,竟然不惜...”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墨玄机的咆哮,南宫媚儿不知何时闪身至他面前,玉手收回时还带着淡淡的灵光。
“老东西,本宗主忍你很久了。”
她声音冷得像块冰,不得不,这张老脸抽起来的滋味还不错。
就是有点磨她这纤细光滑的手,要是粗糙了,夫君可就不喜欢了,谁让她的手不止能摸,还有诸多妙用。
墨玄机好一阵错愕。
自己堂堂法相境长老,被当众扇了耳光?!
“你...”
“你什么你,不见棺材不落泪!”
南宫媚儿美眸含煞,“本宗主看你不爽不是一两了,为了抓住你的把柄可真不容易呢~”
她迈着妖娆的步伐走向了慕长歌。
“夫君~”
呼喊声娇媚入骨。
慕长歌掌心灵光再度闪烁,指尖浮现出一枚留影球。
却是不成想,南宫媚儿看都没看一眼,反而凑近了红唇,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啄,让在场众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
这女人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占他便夷机会。
南宫媚儿玉手接过留影球,在慕长歌掌心挠了一下,那俏皮吐舌的样子,让他恨不能给这女人尝尝,什么叫泰山压顶。
转过身,南宫媚儿神色骤然转冷,“诸位请看,这便是铁证!”
她指尖轻弹,一道灵光没入留影球,球体绽放耀眼华光,在半空中投射出一幅清晰画面。
画面中正是当日夜晚,墨玄机在静心阁将那枚玉珏交给墨有机,墨有机偷偷离开宗门,去找魔修合作。
众弟子看到后先是一阵死寂,随后爆发出震的哗然。
堂堂宗门之中大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干出了这样的事。
“墨玄机,你这个畜生,你简直丧心病狂!”
玉蟾白须颤动,唾沫横飞,“你非但勾结魔修,还试图污蔑宗主,你你你...你简直罪大恶极,是为本宗第一罪人!”
他那白胡子一翘一翘,似只炸了毛的老山羊,一边跳脚指着墨玄机,一边继续破口大骂。
“你个老不死的,一百年前偷看女弟子洗澡的是不是你?”
“去年藏经阁丢失的阴阳合欢大典是不是你偷的?”
“还有上个月膳房的灵鸡丢了两只,是你偷烤的吧!”
到激动处,他干脆撸起袖子,唾沫星子飞溅,“老夫忍你很久了,绷着个脸给谁看呢,你以为这就是威严啊,我呸!”
“老子告诉你,你这是面瘫,是病!得治!”
玉蟾哼唧两声,越骂越起劲,连南宫媚儿都看呆了。
“你个老棺材瓤子,端个臭架子,走路跟个瘸腿老鹅没有区别,当心本长老给你来一个拔毛烧开水,铁锅炖大鹅!”
饶是此刻,慕长歌都给他挑了根大拇指,这位玉蟾老仙师,又让他见识到了不一样的一面。
虽修为算不上至强,但总算忠于南宫媚儿。
众弟子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甚至有人揉了揉眼睛,谁人敢想平日里仙风道骨的老仙师,一朝化作市井泼妇。
墨玄机脸色黑如锅底,龙头杖在地上砸得砰砰响。
玉蟾见状更来劲儿了,以他的修为,做不到给南宫媚儿解决大麻烦,但怼人这点事不难。
不就是不要面皮么,没啥大不了。
“宗主,您看这老东西被我中了,就急成了便秘脸!”
玉蟾冲着南宫媚儿挤眉弄眼,又惟妙惟肖地模仿起墨玄机平日走路的姿势。
他驼着背一瘸一拐,嘴里嘟囔着,“老夫乃执法长老,德高望重,我呸!”
玉蟾脚下一滑,哎呦一声四脚朝,众弟子终于忍不住,哄堂大笑。
墨玄机龙头杖指着玉蟾,“你..”
“你什么你!”
玉蟾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污蔑宗主的时候不是挺能吗,怎么这会结巴了?”
他凑近墨玄机,突然压低了声音。
“告诉你个秘密...”
然后他猛地后退大喊,“你裤腰带系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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