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凌月风接过话头道:“元阁的渊行道兄曾和我提过,他阁中的一名弟子拥有元婴之资,我原本不信,如今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冷傲风了。”
紫环虚道:“资质的确不错,若是此次能获得那枚筑基丹,不出一年便可筑基,这几乎已经能堪比玉华门的那位了?”
“不知你口中的那位又是指谁?”
紫环虚这才想起来,玉华门里尽出妖孽,他本意是指袁清灵,可是一想到当年沽城初见的那个少年,只觉就是将圣境中所有的才捆起来也不足与他相提并论。
对于自己弟子费渊的失踪,他始终都有一个猜测,却就是不敢去找云帆验证而已。
冷哼了一声,紫环虚再不与人搭话,而此时红绳和那冷傲风,也已经步上了承台。
“元阁冷傲风,请赐教。”
红绳仔细看了一眼少年冷俊而又骄傲的脸庞,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长枪,心道:“这这家伙冷冰冰的,不过相貌还挺好看的。”
“我叫马千红,来自玉华门,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红绳。”
“红绳师妹,请!”
“哼,没意思的家伙。”
红绳嘴一嘟,头上的十五条发辫忽然飞旋起来,而她整个娇躯也随之旋转了数圈,手中的千红短剑,更是在短短瞬息之间就挥出了数眨
而那冷傲风居然一步不退,看似笨拙的长枪,在他使来却犹如是灵蛇吐信,无论红绳递出的剑招如何刁钻,都能被他随手化解。
“没想到这次大会居然一下子就出了两个少年才,陈师兄,你他们二人谁的赢面更大一些?”
“不知道,但如果和上一场一样,那赢得一定会是那用枪的少年,那玉华门的千红师妹毕竟修为不如对方。”
“也是,千红师妹应该也清楚这点,所以一上来就尽展所学,没有做持久消耗的打算。”
夜风沉沉,在临海的一面悬崖底下,宁儿依偎在云帆怀里已然进入了梦乡,而云帆则在一心地恢复神识。
“哎呀师兄,我怎么忽然就睡过去了?”
云帆轻抚着宁儿的秀发,歉疚地道:“这些你看我凿山建屋,跟后就匆匆来到了这里,应该很久都没好好睡上一觉了,此时反正没事,你只管再睡一会儿好了。”
宁儿在云帆怀里拱了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师兄,红绳怎么样了?我都把她给忘了。”
“没事,正在和人斗法较技呢。”
宁儿起身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灵羽,接着又倒在云帆怀里道:“哦......那没事了,没丢了就成。”
“不过红绳好像打不过人家呢。”
“打不过就打不过好了,不过那丫头鬼精鬼精的,就算是比她修为高的弟子想要赢她,却也没那么容易。”
红绳娇叱了一声,直剑下劈,剑身顺着枪杆一路滑落,竟是向冷傲风的五指斩去。松开握住枪把的那一只手,而另一手却已握住了枪头,兜身一转,冷傲风便已来到了红绳的身后。
不等红绳回身,一团枪花就已在她面前绽放开来。这一枪犹如蛟龙出水,冷傲风身体半蹲,枪尖却由下向上直取红绳的面门。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枪,红绳却是失去了先机:“这冷冰冰的家伙,还真是难缠。”
仗着精妙的身法和剑技以及轻吕剑诀的玄奥,红绳数次打乱冷傲风的节奏,冷傲风虽然也露出了不少破绽,但每当红绳想要奠定胜局的时候,总能被对方巧妙化解。
再次被势大力沉的一个挥枪横扫逼退数尺,红绳脚下一个踉跄,居然已有些后力不继。大大得枪花,一团团,一簇簇,疾风骤雨一般袭来,“当啷”一声,千红坠地。
冷傲风神情一怔,没想到红绳并不认输,而是身影一动继续欺身向前,只见她左掌在枪杆上一拍,长枪上居然生出了一股粘力,同时右手并指成剑,点向了自己咽喉。
“哼!”
红绳体内本就不剩多少真气,少年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顿,便化去了她的力道,同时还以枪覆住了她的剑指。
冷傲风也向前递出了一掌,二人相距太近,这一掌竟是直接拍向了红绳的胸口,他以为对方势必会闪身躲避,不想红绳非但没躲,反而还挺胸迎了上来。
“住手......”
“砰”地一声,这期间的变化就连张长行都没反应过来。在他看来,红绳就算是真力所剩无几,但要避开那一掌也不是难事。
但令所有人都深感意外的是,此时红绳还好端敦站在台上,而冷傲风却已经跌出了承台。
“陈师兄,你看清了没有,刚才是怎么回事?”
台下一个年长弟子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没有看清。”
这时那位元阁的张姓座师,却是一步跨上台来:“这一局不算,我阁中弟子冷傲风,因不愿亵渎这位女弟子而在关键时刻撤回了那一掌......”
然后有一指红绳道:“没想这位女弟子竟是如茨卑鄙无耻,居然乘虚而入,她居然.......居然还.......唉,老夫都羞于启齿。”
很多弟子虽然没看清最后是如何情势逆转,但是红绳挺胸上前的举动,却是被大多人都看在了眼里,听台上那人如此一,便都纷纷议论起来。
“作为三大派之一的玉华门,怎么会收这样一个弟子?”
“作为一个女弟子,难道都不知道羞耻的吗?”
“老东西你瞎什么?难道面临域外魔神,你也要退缩不成?输了就是输了,哪儿来的那么多借口?”
“你这个丫头,你师门可有长辈前来,我不跟你话。”
“我就一个人来的,怎么了?”
红绳着又看向张长行道:“你,这到底算不算是我赢了?”
“元阁冷傲风落台,玉华门马千红胜。”
张长行自然要偏帮红绳,不别的,单是在玉华门和元阁之间权衡,他也知该怎么取舍。更何况那冷傲风的确是已经跌出了承台,虽然存有争议,却也无法判他获胜。
“好好好,你们三大派同气连枝,如此有失公允,大家干脆都散去好了,还开什么仙缘盛会,简直就是笑话。”
“张素道,还请注意你的言行,你问问你的弟子,输得可还服气?”
这声音是从极殿中传来,在场之人都听出了那正是月风真人。鉴于金丹修士的声望,那叫作张素道的元阁座师,只好转头向台下看去。
“张师,是我输了,那一掌我即便是拍实了,应该也伤不到红......红绳师妹。”
张素道不解地看了看弟子,又犹疑地看向红绳。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不应该啊,明明就是这妮子趁机偷袭了傲风。”
就在红绳胸脯一挺之时,冷傲风的手掌却是已经轻触到了她的身体,那种想象中的柔软感并没有传来,反而硬邦邦的就像是触及到了一面墙壁。
红绳瞬间掌力外吐,就像对付岑沛那般将他也送下了台去。
事后寻思,冷傲风才意识到红绳衣下藏有内甲,因此这才坦然认输,但在触及红绳身体的那刻,却依然有一种异样感觉袭上心头。
听到冷傲风肯称呼自己红绳师妹,红绳竟莫名地感到一阵心喜,甜甜地一笑过后,又扮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没想到那冷傲风居然红着脸地低下了头去。
“咯咯......咯咯......”
红绳只觉得好玩,但站在台上的张素道却是越发地感觉羞恼:“你笑什么?就算是你赢了,也赢得不算光彩,我看你那筑基丹是否当真就拿的心安理得。”
“哼,我笑又关你什么事?至于那筑基丹,姑娘还真没放在眼里,你喜欢就拿去好了。”
“你的是真的?”
张素道的神色一下子从羞怒转变为严肃,就连冷傲风也不敢置信地向台上看去,正好与一对清澈的星眸撞在了一起。而四周看戏的众人,却只当红绳又在拿人消遣,谁也没认为她的话真个儿地是出于真心。
“自然是真的,但那也要我拿到第一才行,不过就算是我拿到了,却也只能是给他自己服用。”
张素道面色一板,郑重地道:“你可知那筑基丹的功用,你若是给了傲风,可敢保证你师门不会来找我元阁的麻烦?”
“会不会啊?我也不知道呀,真是的,云帆师叔死哪儿去了?找不找元阁的麻烦我管不着,可若是给娘亲知道了,一定会找本姑娘我的麻烦吧......”
筑基丹,虽然玉华门现在已经不缺此物,但并不代表红绳就不知道它的珍贵,若是她敢随意将筑基丹送人,等消息传回了宗门......
“算了,我还是不想了,反正我是跟着云帆师叔和宁儿师叔一起来的,娘亲要找麻烦就去找两位师叔好了。”
然而就在这时,却听到一个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声音不大,却是字字都听得非常清晰,就像是在身边耳语一般。
“若是红绳真的取得了头名,那筑基丹就给那子好了,不过却也不是白给,而是相互交换,这些可都等斗法结束再。”
“阁下何人?此言可做得准吗?”
“玉华门吕云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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