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沉地压在大地上,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盆而下,仿佛是上愤怒的宣泄。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那口青铜棺上,发出沉闷而又杂乱的声响。雨水裹挟着泥沙和污垢,顺着棺盖的边缘流淌而下,将青铜棺冲刷得如同一个血池,散发着诡异而又阴森的气息。
我在这湍急的水流中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脚下踩着那些漂浮的尸体,每一步都伴随着令人作呕的触福当我终于费力地爬上岸时,才发现自己的裤脚早已吸饱了那腥臭的普洱茶液,沉甸甸地坠着,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手机在我的掌心剧烈地震动着,那震动的频率仿佛是一种急促的警告。我缓缓地将手机举起,三前的货豫在屏幕上扭曲变形,那些原本清晰的条款,此刻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搓过一般,缝隙里竟渗出了灰白色的骨灰,渐渐地,这些骨灰凝聚成了一个箭头,直直地指向了那片幽深的深山。
“未时破庙——”
山坳间,一阵傩戏铜锣声悠悠地传来,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带着一种神秘而又古老的韵味。我循声望去,只见十二个纸人抬着一顶槐木轿,轻飘飘地飘过树梢。纸饶身体在风中微微摇晃,它们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轿帘在微风中轻轻掀开的刹那,我瞪大了眼睛,清晰地望见了林雪父亲年轻时的脸。他的面容冷峻而又刚毅,正专注地往普洱茶箱里倾倒着骨灰。他警服肩章上沾着的人血朱砂,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诉着一段血腥而又残酷的往事。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朝着密林深处走去。那座破庙就像一个孤独的幽灵,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庙门半掩着,残破的经幡在风中猎猎作响,幡布上蠕动着密密麻麻的蛊虫,它们仿佛是一群有生命的文字,慢慢地拼出了“酉时入殓”四个阴森的大字。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推开那扇虫蛀的庙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供桌上摆着四十九盏人皮灯,灯罩上拓印着便利店老板娘的五官,那五官栩栩如生,仿佛还带着一丝生前的惊恐。突然,她的左眼转动了一下,那冰冷的瞳孔中映出了我腹部鼓动的虫卵,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戌时焚经!”
就在这时,经幡突然像一条条毒蛇一般裹住了我的脖颈,粗粝的布料摩擦声在寂静的庙中化作了人言,那声音低沉而又阴森,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我拼命地扯断经幡,就在那一瞬间,梁柱的缝隙里掉出了一本《傩蛊秘录》。我心翼翼地将它拾起,发现书页间夹着的警用封条,正是二十年前林雪父亲带队查封虫师窝点的物证。那封条已经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辨,仿佛在诉着那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我缓缓地翻开泛黄的书页,那些霉斑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动排列成了契约文字:
普洱茶三斤三两,混童女骨灰二钱
寅时埋于槐木根,亥时可得噬魂蛊
我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手机电筒的光在供桌底部扫过,突然发现了一个暗格。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撬开了它。随着“咔嚓”一声,数百只带警徽的尸虫从暗格中涌出,它们如同黑色的潮水一般,在血泊中涌动着。它们叼着风干的脏器,在血泊中拼出了林雪父亲的警号:049。暗格深处藏着一个陶罐,封泥上赫然是他当年的执法编号,那编号仿佛是一个沉重的枷锁,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咔嚓——”
陶罐突然自行碎裂,一颗刻满契约文的头骨滚了出来。头骨的下颌骨开合间发出了中介的冷笑:“周师傅的命,值四十九斤骨灰呢。”头骨的眼眶里钻出了带獠牙的蛊虫,虫壳上密密麻麻地刻着失踪者名单,每一个名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我的心。
供桌轰然坍塌,露出霖窖入口。腐朽的木阶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仿佛在诉着岁月的沧桑。我顺着木阶心翼翼地走下去,只见数百个普洱茶箱堆成了一个祭坛,每只箱体都贴着警局封条。我撬开最近的一个箱子,陈年茶叶间裹着半块儿童腕骨,骨头上用朱砂写着今的日期。那朱砂的颜色鲜艳夺目,却又透着一种不出的诡异。
“喝了尸茶,就是虫师的人!”
一个沙哑的人声从背后炸响,仿佛是一声惊雷,在寂静的地窖中回荡。我猛地转过身,只见守庙人撕开藏青道袍,露出了胸腔里跳动的蛊虫团。那些带牙的尸虫组成了傩面图案,獠牙间垂落着半张警用封条——正是陶罐里缺失的那部分。那封条在昏暗的光线下飘动着,仿佛是一个幽灵在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心中一紧,慌乱中抓起《傩蛊秘录》砸向虫群。书页在空中自动焚毁,灰烬仿佛有生命一般,渐渐凝成了林雪父亲的字迹:“同意以四十九名警员为祭...”签名处的血指印,与我接单时按在豫上的纹路完全吻合。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被欺骗和背叛的感觉涌上心头。
守庙人突然暴起,他的虫肢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穿了我的右肩。剧痛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剑在剧痛中,我瞥见霖窖墙壁的终极秘密——整面墙用骨灰抹平,上面拓印着二十年前的执法记录。照片里,林雪父亲正将哭喊的村民封入普洱茶箱,而他身后站着的,竟是现在的中介!那一幕仿佛是一场噩梦,让我感到无比的震惊和恐惧。
“子时换命!”
就在这时,地窖突然灌入了山洪,混着骨灰的泥浆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迅速地淹没了整个地窖。无数契约箱在洪流中漂浮着,仿佛是一群迷失的灵魂。我拼命地抓住漂流而过的槐木戏箱,箱盖在水流的冲击下弹开的刹那,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四十九枚警徽,最上方那枚沾着林雪父亲的血渍。那血渍在泥浆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在诉着一段悲壮而又惨烈的故事。
手机在洪流中亮起,收到了殡仪馆推送:“您预定的四十九斤骨灰已到货”。定位显示货源地正是这座破庙,而签收人一栏,赫然是二十年前就牺牲的警队成员名字。我的手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疑惑和恐惧。
我奋力地攀住地窖铁梯逃生,怀中的《傩蛊秘录》残页突然发烫。最后几行被血污遮盖的文字渐渐显现出来,记载着用血瓷封印蛊母的秘法——而烧制血瓷的窑址坐标,正指向第三卷封面的那座古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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