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仔细的看着那支钢笔，时间太久了，他怎么可能连乐神用过什么样的钢笔都还记得，不过这种款式确实像是他会喜欢的样子。
“老大，这就一支钢笔而已，我真的记不清了。”言辞为难的摇摇头。
秦殊令打量了一下这支钢笔，上面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应该是乐神的，这笔是她今早在那巷子醒来时就自己出现在她口袋里的，一些极其混沌的记忆也出现在她脑海里，促使她想到了一些并不美好的往事。
“那你大概还记得多少关于他的事？”秦殊令收起钢笔，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言辞在她身边坐下：“其实我跟着他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我当时很弱，他很少给我安排重要工作。”
秦殊令点点头：“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记忆很乱，但是看到这只钢笔，就知道它属于谁，似乎有一种味道在指引我，这很难形容，就像上次我在你的血液里闻到过一种浓香，我从前没有过这种能力。”
言辞摇着头：“我甚至都不清楚你当年跟乐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听其他同族，你们两个打了一架，之后乐神就消失了，你也随之陨落失去了神体。”
秦殊令叹了口气，往后仰起脸，用手撑住地面，看着有些阴暗的空，突然皱起了眉头，但很快就把表情隐匿了下去。
“其实我是想跟你商量，等我把这个世界的事务处理完，就把你送去生神那边，你就别再跟着我了。”
言辞慌张的质问到：“为什么？我做了什么错事你要赶我走？”
秦殊令瞟了他一眼：“什么叫赶你走？这是给你找个好去处，我把你从乐神的世界里带出来，当然要对你负责，等我进入沉睡再醒来接手下一个世界的时候，我又会忘了你，你也不会再找到我，在这里苦等不确定的未来，有意义吗？我现在跟你提前好，别到时候你们以为我熬什么苦情人设。”
言辞被她的话气笑了，他转过身去面向秦殊令表情严肃的：“死神，就连你也跟他一样，觉得世界万物的走向只能由你们神一手操控吗？”
秦殊令没话，只是依然看着远处那慢慢飘过来的乌云。
“我认为你跟他不一样，你有人性！”言辞着急的着，似乎是想让秦殊令认同他的话。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明明都是神，我却有人性？”秦殊令一个问题出口，言辞沉默了，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想过去研究那么多，只是死神救过他的命，还是他的挚友，他发过誓要一直追随他。
“我们的时间轴本就跳脱在这个世界之外，你何必在这个世界里体验不被理解的痛苦，回你该去的地方不好吗？”秦殊令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不出来。
“我哪儿都不会去的，如果你不带我走，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只要还能见到你，我就不会放弃。”
言辞突然掰过秦殊令的肩膀，让她看向自己，他的眼里似乎有些不甘。
“不止是我，方诺和蒋述，我们都是自愿成为死神的信徒的，你不必总想着把我们往外推，即便是哪你不记得我们了，可我们还记得你，如果你真的在虚无里迷失了，只要我们记得，你就一定会回来！”
秦殊令看着他严肃的表情，他这话的倒也没错，只要有信徒，神就永远不会消失，她能多次来到这个世界，言辞对她的呼唤功不可没。
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自己的状态根本不能用差来形容，而是极度混沌，处在人与神之间的夹缝之间，神的那套理论到底对自己还能有几成定义，连她自己都不甚清楚。
“啧，多少遍了你手劲儿大，赶紧松手！”秦殊令嫌弃的拍开他的手：“不想走就不走，我只是在跟你商量，机会我给你了，你不接受，到时候也别后悔。”
言辞脸上又有了些笑意：“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诞生之初没有选择追随你。”
秦殊令耸耸肩自嘲的笑着：“我知道你们都嫌我长的又丑又恐怖，哪像你们龙族个个都生的好看，想追随看起来更顺眼的主人也是情理之郑”
“那是他们都眼瞎！也是我一开始有眼无珠，老大不管外表是什么样子，永远都是最好看的！”
言辞从不觉得是自己鬼迷心窍，尽管死神最初的外表确实吓到过自己，不过在跟它相处之后，那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眼前这个还是有些陌生感的人，曾经是他的恩人，是挚友，甚至算是……半个恋人？
秦殊令看着言辞脸上越来越深的笑意，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在想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言辞愣了一下，从回忆里缓过来：“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往事。”
秦殊令盯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那双笑眯眯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感情是装不出来的，好像他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夸大其词，或许自己在他心里真的有那么重要吧，只是自己不记得了。
“好了，不管以前如何，现在我就是我，你也不必对我抱有太大期待，我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什么好神，你非要跟着我，那就后果自负。”
言辞低下头，靠近她：“绝不后悔。”
秦殊令看着眼前雪白色的头发，伸出手轻轻在他头顶拍了拍：“好龙～好龙～”
他一把抓住秦殊令的手捧到脸侧蹭了蹭：“老大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神明！”
秦殊令眼角跳动，抽出手，嫌弃的抖了抖：“有病……”她感觉眼前看到的不是一张帅气的脸，而是一只白毛哈士奇。
第二气还算晴朗，方诺带着秦殊令来到了旧城区，跟上次不同，大街上有了三两个行人，虽然看到外来者后都躲了起来，但比起上次空无一人，已经好了很多。
“看来托您老的福，哀神那边暂时消停了一些。”方诺看着那些躲起来的可怜人，虽然他们的生活没得到什么改善，但能让他们活命，已经是死神能做到的最好结果了。
“是啊，前几还闹的沸沸扬扬的旧城区事件，几时间就被大众遗忘了，这里真实发生过的悲惨故事又有谁来买账呢？哀神只是现在还没摸透我到底几斤几两，所以不敢轻举妄动罢了，他应该知道我之前跟乐神闹得不愉快，两神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他还不敢跟我硬碰硬，怕步了他那同胞的后尘。”
秦殊令踢了一脚眼前的空易拉罐，她也有些摸不透哀神到底在干什么，大规模的制造悲剧，还妄图掌控世界，难道他觉得世界本该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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