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端起酒杯晃了晃，缓缓道：\"周老弟，你可知道全国登记在册的先高手有多少？”顿了顿，见周衍摇头，又接着道，
“加上为朝廷效力的，一共不超过300之数。就算算上那些隐藏起来的，也绝不会超过350人。\"
周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李青继续道：\"这些先高手分散在各个州府，数量就更少了。再加上很多都集中在京城，这就导致我们这些在外的先高手有极大的生存空间。\"
他抿了一口酒，压低声音：\"朝廷对我们这些先高手极为宽容。只要不去杀官造反，不去培养更多先高手，朝廷一般都不会管。这是朝廷与我们之间的心照不宣。\"
周衍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如此。\"
李青笑道：\"就算你做一些朝廷明令禁止的生意，只要不闹大，朝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放下酒杯，\"朝廷不怕我们有家业，哪怕不那么合乎规矩，就怕我们作乱。\"
\"就拿我来，\"李青指了指桌上的茶具，\"我做的是茶叶生意。
之前蜀地一直是八家在做，我来以后想做这行，朝廷当时就对这八家商行了，要么匀出一些份额，要么退出一家。现在蜀地的茶叶生意就是算我在内的九家在做。\"
周衍若有所思：\"那前辈的意思是......\"
李青摆摆手：\"我的意思是，周老弟既然来了蜀地，大可放开手脚。只要不触犯朝廷的底线，想做点什么都可以。\"他压低声音，\"比如锦官城的孙乐山，就是做的黑市生意。
朝廷对黑市一向是深恶痛绝，但是孙乐山想做，朝廷直接在府城给他划了一块地，让他专做黑市生意。还有那个谁......\"接下来周衍被极大的震撼到了。
原来这先高手都是不吃牛肉的主，是不是好人全看杀没杀官，造没造反。
周衍想到这里开口询问道：“李老哥，这私盐生意......”
李青哈哈一笑，指了指周衍,“你子，一就到了有数几个不能干的。也不是不能干，只是不能常干，私盐这事你没钱了去捞笔快钱是可以的，但不能干出名堂，铁也一样。
这是朝廷的钱袋子，这钱袋子太大朝廷攥的不牢靠，总有老鼠来偷，朝廷管不过来。可要是有大老虎来抢，就别怪朝廷亮刀了。你要是想干，按照正常盐商去交税，也没问题，赚的不那么多，也算是条产业了。”
周衍闻言，若有所思，看来自己买的那些盐引可以出手，自己之前不了解先高手的生态位，有些谨慎微了。
周衍苦笑一声，对李青到：“不瞒老哥，我之前私下买了一批价值7000两的盐引，还心惊胆战了一段时日。现在想想，这算个屁。”
李青闻言哈哈大笑，“周老弟啊，我可真没见过你这么胆的先高手。”笑了一阵，对周衍问道：“老弟一来蜀地，就窝在商水那偏僻地，我们几个老家伙跟你也见不着个面，你在蜀地做的是什么生意。你搞盐引，可是缺钱了吗？缺钱可以找赵若云拆借一笔，他做高利贷的，对我等先高手几乎不收利息。”
周衍闻言问道，“这位赵若云也是先高手？”
李青笑道，“一个放贷的，若不是先高手，可不值得我向老弟推荐。”
周衍点点头，对先高手的生态位又多了几分了解，“我在商水是办学塾的，另外也按着朝廷规矩搞了个铁匠工坊。这次是学塾，工坊资金有些难以周转，是以搞了批盐引打算多撑一段时间。”
李青一脸敬佩：“要是让其他几个老家伙知道你搞私盐去补贴学塾，非得笑个半年不止。”完自己就开始笑了起来。
周衍也是觉得这事有些离谱，不过还是开口道：“李老哥可别出去了，我以前打算是做行商的生意，现在我的工坊产出开始变多，我打算组个常驻商队，把我工坊里的产出在蜀地铺开。”
李青点点头对周衍建议到，“你的铁器生意是按照朝廷规划来的，朝廷不会管你。你只要把其他做铁匠生意的全部赶绝，只剩下你跟朝廷卖，赚的其实也不少。只是要多费些精力。”
周衍再次感到震撼，开口道，“赶绝别的铁匠，这......”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这茶叶生意其实我不太管事的，我只是派了几个账房先生去其他八家盘账而已，每次他们把我那一份留出来，我也不会管太多事。”李青一脸无谓道。
周衍今日不知被震撼到了几次。
周衍木然的点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李老哥，我直至今日才知这先之贵。恨不能早日结识李老哥。”
李青得意捋须，“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其实只要不杀官，不公开举旗造反，作为先高手几乎就是一个土皇帝。就拿这次柳莺这个刺客为例，她要是不冲动，要办一个从五品的官实在容易的很。
何况据我所知，那官做的太过分，朝廷已经要办他了。她只要再晚回来一段时间，都用不着她出手，朝廷就把他办了。可那官还在任上，杀了就是在打朝廷的脸，着实可惜了。”
周衍也为柳莺感到可惜，只听李青继续开口道：“要我异地而处，就去找朝廷主持公道，朝廷绝不会在这种事上偏袒那个官员。
等到判决下来，那个官没了官身，还不是我想怎么磋磨就怎么磋磨。作为有理的一方，把那个官员多年积攒的家产一占，好日子那不就来了嘛，现在都被别人占走了。”李青有些痛心疾首，好似这些财产都是他的。
到这里，两人都喝了不少酒，脸色都有些发红。
李青放下了刚开始的前辈架子，“老弟，我跟你，我们先高手就好比朝廷科举选士，朝为田舍郎，暮登子堂。我们先高手比他们还要高贵得多。
科举就算成为状元郎也不过是个七品官，还要看上官脸色。哪里比的上我们先高手。其实就算朝廷不禁止传授先武学，我们也不会传出去，人要是太多，哪里能显出我等之贵。”
周衍看出李青兴致不错，趁机问出了藏在心底许久的问题，“李老哥，步入先境界良久，可听闻过仙饶传。”
李青一怔，神色有些奇怪，“想不到周老弟还信这种奇谈，不过都是些文人肖想罢了，我在先境界这么多年。多年前还去过京都，也从未听过有仙饶事迹。
周老弟别多想了，要是有仙人，哪还轮得到我们武夫享受朝廷这等待遇。还是想想怎么多捞点银子实在。”
周衍跟着附和，“老哥的是。”要是随便一本话本，周衍也一笑了之了，可这是从冲虚真解上得来的消息，由不得自己不多想想。
宴会即将散去，李青对周衍道：“每年重阳我们几个老家伙都会在成都府聚一次，交流交流武学、生意等。还有三个多月，周老弟记得来。我们几个都想见见你这个神秘家伙好些年。再不来我们该去商水寻你了。”
周衍连忙点头答应。
回到客栈，把一袋点心交给柳莺，昨日没给她带晚饭，可被她幽怨盯了好久。差点给周衍盯出愧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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