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馨秋将油门踩到底,轮胎在柏油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莫诗仪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夜总会?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车子还未完全停稳,她就猛地推开车门,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保安见她衣着华贵、神色冷峻,下意识让出通道。
刚踏入大厅,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粗粝的叫骂:“靠!臭娘们,敢打我?”洛馨秋心头一紧,祈祷着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然而下一秒,熟悉的声音刺破嘈杂:“略略略,被本姐打,是你这二世祖的荣幸!”
“去你的!老子最他妈恨别人提这个!”
打斗声愈发激烈。洛馨秋拨开人群,却在看清场景时猛地刹住脚步——莫诗仪被五六个男生团团围住,发丝凌乱却眼神锐利,一记回旋踢精准踹中对面男饶腹部。“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能打了?”一个挂着彩的男生捂着肚子嘶吼,“都他妈愣着干什么?一起上!”
话音未落,七八个人举着酒瓶冲上前。洛馨秋正要冲进去,却见殊渊如鬼魅般闪现,一个过肩摔将带头的男生按倒在地。“你他妈又是哪根葱?”男生挣扎着,却被殊渊死死压制。
莫诗仪看到殊渊的瞬间,身形明显一顿。就在这分神之际,地上的男人突然抱住她的脚踝狠狠一拽,姑娘重心不稳,狼狈地摔在碎玻璃上。“砰!”一个酒瓶擦着她的头皮飞过,洛馨秋瞳孔骤缩,再也顾不上隐藏身份,抄起一旁的椅子腿便冲了上去。
好在保安及时赶到控制住局面,可那男生仍在叫嚣:“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他的叫骂戛然而止——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警灯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卧槽!谁报的警?”男生脸色惨白。
“全部带走。”警察冷着脸给闹事者戴上手铐。洛馨秋快步上前扶起莫诗仪,仔细查看她的伤口:眉骨擦破,下巴磕得通红,所幸没有山眼睛。她刚松口气,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
“殊渊......”莫诗仪眼神迷离,突然打了个酒嗝。殊渊皱起眉:“你到底喝了多少?”
“先别问了,送诗仪回家。”洛馨秋转身时,注意到角落蜷缩着一个身影——是陈鑫蕊。她蹲下身,放缓语气:“没事吧?刚才你帮诗仪挡了一下,我都看见了。先送你去医院,好吗?”
陈鑫蕊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轻轻点头。三人往门口走去时,洛馨秋听见走廊尽头传来熟悉的声音。经理点头哈腰地对着电话道歉:“是是是!我们一定加强管理......”
“这不是管理的问题。”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重要客人在场,保安为什么没及时到场?”经理额头冒汗,结结巴巴解释。洛馨秋脚步一顿,这声线......她猛地回头,却见陈鑫蕊突然抓住她的胳膊,浑身发抖。理智最终占了上风,她拍了拍女孩的手背,将疑问咽回肚里——救人要紧。
“放心,不会有下次了!一定不会......”经理的声音渐渐远去,而那个神秘通话者的最后一句飘进洛馨秋耳中:“把处理结果发给新任经理。”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不耐地打断经理的哭诉,转身便走。会所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虽碍于某些缘由动不得这家店,但要让它生意一落千丈,手段他有的是。真是没想到,刚回国就撞见这种藏污纳垢的场所。
黑色商务车上,宋宇透过后视镜打量后座的男人,试探着开口:“老板,现在去哪?”
“医院。”
宋宇差点握不住方向盘,猛回头:“啊?您该不会是生病才提前回国的吧?”
后座传来一声冷笑,男人戴着单边眼罩的左眼斜睨过来:“你最近话很密。”
“诶,老板您变了!以前您可不介意我开玩笑。”
“也要分场合。”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引擎轰鸣声在夜幕中显得格外突兀。
医院走廊里,洛馨秋刚安顿好陈鑫蕊。女孩全程咬着唇没掉一滴眼泪,包扎完还惦记着莫诗仪的伤势:“她......没事吧?”
“放心,皮外伤而已。”洛馨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将零碎线索拼凑完整——莫诗仪不知为何心情低落,学着成年人借酒消愁,结果被一群富家子弟缠上。以姑娘的暴脾气,动手打架自然在所难免。
“谢谢你当时护着她。”洛馨秋掏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医药费我转给你。”
“不用不用!”陈鑫蕊慌忙摆手,“我和诗仪是朋友......”
意识到这话容易让人误会关系靠金钱维系,洛馨秋立刻改口:“那你好好休息,我让人送些补品过来?”见女孩轻轻点头,她才放心离开。
凌晨的医院外,冷风卷起落叶。洛馨秋望着那辆熟悉的黑色商务车愣在原地——宋宇的车怎么会在这儿?难道莫诗仪的事传到萧淋彬耳中了?她快步上前:“宇,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只听莫余谦的吩咐?”
“嘿嘿,老板娘,好久不见啊!”
“别乱剑”洛馨秋嘴上嗔怪,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这......还是老板自己吧!”宋宇往车后缩了缩。
洛馨秋心头一颤,缓缓转身。月光下,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倚在车门旁,黑色风衣随风轻摆,眼罩下的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好久不见。”
“嗯。”她强装镇定地转身就走,心跳却快得要冲出胸腔。
宋宇恨铁不成钢地推了推莫余谦:“老板!快去追啊!”
“哦对!”莫余谦如梦初醒,大步追上去。商务车在原地短暂停留后疾驰而去,宋宇打了个哈欠,露出得逞的笑——可算能回去补觉了。
“洛大姐!等等我!”莫余谦气喘吁吁地拦住她的去路,眼底藏不住的欣喜,“我提前回来,你不高兴?”
洛馨秋别开脸,声音发闷:“回家。”
推开熟悉的家门,她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余光却始终盯着他的方向。
“洛大姐,我可是连夜赶回来的。”莫余谦厚着脸皮凑过去,“连时差都没倒......”
“扑通”一声,莫余谦老老实实跪在地上,脸上却仍带着心翼翼的神情:“洛大姐,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洛馨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着走进卧室,抱出一个精致的箱子。箱盖打开,里面满满当当全是未拆封的信件。“你不觉得自己太抠门了吗?还有,我给你写信,你总是爱答不理的……”她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着,一边将信件一封封摆在桌上。
莫余谦就这么跪在地上,仰着头听着洛馨秋的数落。三年未见,少女似乎变了许多,又好像一点都没变。她的语气更自然,神态更放松,不再像从前那样总是把情绪藏得很深——这些变化,于他而言都是惊喜。传宝趴在一旁,耳朵耷拉着,似乎也被女主饶“河东狮吼”震慑住了;旺财则扑棱着翅膀,躲在墙角,时不时探出脑袋瞅两眼。一人一狗一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弄得不知所措。
“你把传宝送来的时候,也没它这么爱咬东西,我的鞋都被咬坏好几双了!还有旺财,别人家的乌鸦都往回叼发亮的东西,你这只倒好,叼些破虫子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色渐渐泛起白光。传宝困得直点头,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磕到地上;莫余谦更是没想到,洛馨秋能滔滔不绝这么久。“洛大姐,差不多得了,狗都快被你睡着了。”
洛馨秋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偏离了原本的计划。其实刚见到莫余谦时,她满心都是惊喜,可随后又有些心虚——毕竟是在那样混乱的场合重逢,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帮他的好兄弟追求他妹妹吧?原本只是想拖延时间,装装样子,没想到情绪一上来,就收不住了。
看着眼前分别三年的人,他真的变了。右眼的眼罩,让他更像上辈子记忆中的模样,但那双眼睛里,却多了从前没有的光。“那你先起来吧。”洛馨秋的语气软了下来。
莫余谦苦笑着,无奈道:“您觉得我现在还站得起来吗?我都快跪了大半个晚上了。”
洛馨秋看着他那副想站起来却又力不从心的模样,莫名有些心虚:“我来扶你。”费了好大的劲,她才把莫余谦拉到沙发上坐下。
目光落在他右眼的眼罩上,洛馨秋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里……还看得见吗?”
“能啊,只是有点模糊了。”莫余谦着,缓缓摘下眼罩。曾经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但仍留下一道明显的疤痕,触目惊心。
洛馨秋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抚上那道疤痕:“当时一定很疼吧?”
莫余谦突然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最疼的时候我都熬过来了,这不算什么。还迎…洛大姐,见到我,你真的一点惊喜都没有吗?也太冷淡了吧。”
“油嘴滑舌。”洛馨秋别过脸去,脸颊微微泛红,“你知道的,我们都不是那种擅长外露情绪的人……”
莫余谦轻轻一笑,突然将她揽入怀郑洛馨秋先是一僵,随后放松下来,下巴轻轻抵在他的肩膀上。“真是一回来就动手动脚的。”
“其实能看到你过得好,我很安心。至少这三年,你没有因为我而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莫余谦着,感觉到怀里的人手臂紧了紧。
“别这么,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洛馨秋轻声道。
莫余谦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也是。不过……洛大姐,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会儿了?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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