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越来越冷，从口里呼出的气都是白色的。
一群学生搓着手排着队打饭。吃饭的时候，方素薇分给了洪梅半个玉米面馒头。
洪梅忙将馒头放回方素薇的碗里，“素薇，我吃你的东西够多了。我不能再要了。”
方素薇便将半个馒头又撕下一半放到洪梅碗里，“那就只吃这么多。”
“素薇，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时时接济我，我也早熬不住，和郝丹那几个同学一样，已经辍学回家了。”
“困难只是暂时的，你只要熬过去了，后面就是光明大道等着你。还有半年，我们就要高考了。等考上大学，就好了。到时候你工作了，你送我一条漂亮的裙子感谢我就好了。”
洪梅红着眼睛拼命点头，“嗯，到时候我有钱了我买一块手表送给你。”
方素薇被逗笑了，“我给你的可不值一块手表。”
洪梅认真道：“你给我的是救命的粮食，比一块手表还值钱。”
“那行，那等你考上大学，我等你的手表。”
“嗯，我一定会送你的。素薇，你等着。”
“快吃吧，考完下午最后这一门，这学期就结束了，就可以回家过年了。”
因为是期末考试，各年级学生考试结束的时间不一致，方素薇作为学习委员还要帮着老师整理试卷，白桃作为班长也要帮着班主任在教室做扫尾工作。所以白桃和方素薇便没和部队大院的同学一起回去，借了学校唯一一部电话给赵静打羚话，让家里来接。
于是赵静便坐着方青峰安排的吉普车来接两姐妹，五子棋凑热闹也跟了来。此时色已晚，路上都漆黑一片。
赵静见了心悬了一路，直到看见白桃和方素薇背着书包，拿着包裹等在学校门口。才放下心来。
一下车，五子棋就跑过来接过两人手中的包袱，赵静把两闺女一边让进车里，一边道：“这班长和学习委员当得也太磨人了。这要是家里没有车子的，这可真是要担心死大人了。”
“娘啊，这可真不像你这个校长的话。你这态度不端正啊。”坐在副驾驶的五子棋回过头道。
赵静拿出用棉被包着的铝饭盒，打开铝饭盒，对两闺女道：“先吃个包子垫垫肚子。五子棋，你娘我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校长，普通的家长。偶尔态度不端正也正常，你当听不见就是了。”一边着一边将饭盒递给五子棋，“给你刘叔叔也喂一个。”
“嫂子，不用了，我不饿。”驾驶位上的刘忙道。
五子棋眼疾手快的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包子，“怎么不饿。你都没吃晚饭呢。等你吃完包子在开车走吧。”
刘便红着脸吃了一个包子。才开车往家属院开去。
“刘，等会去我家吃饭。今麻烦你了。”赵静道。
“嫂子，不用了。我应该做的。”
“刘叔叔，去我家吃饭吧，我家的菜可好吃了。”几个孩子纷纷劝道，叽里呱啦的。
车里的热闹和车外的漆黑冷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娘，有人砸车。”坐在车门旁边的白桃突然大喊一声。
车里的人顿时安静下来，五子棋狐疑道：“没有吧，我没听到声音啊。”
“真的，一颗石子刚刚砸到了窗户上，我看的清清楚楚。”
“刘，你将车子停下来。”赵静道。
车子刚停下来，五子棋和刘便准备下去看看。
赵静一把拦住他们，“等等，到底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先拿手电筒对着外面瞧瞧，别下车。”
于是他们拿着一个手电筒对着四周照了照，一个人影都没有，旁边都是田地，一眼望去，漆黑一片，甚是吓人。
“桃子，你真的看见有石子砸窗户上了？”
“娘，真的，而且非常有力道，我猜应该是从左边的远方砸过来的。”
赵静是非常相信白桃的，她的眼睛本就比旁人厉害。她脑中突然想到一个非常可怕的猜想，“刘，你把车子往回倒，白桃停你就停。”
白桃立马对着窗外看，大概退了一百米的时候，白桃猛然道：“停停停，娘，田里躺了两个人，好像在打架。有一个是女孩子。”
这话一出，一行人赶紧下了车，冲了过去。
便见道路下面的田埂里，一个脏兮兮的男的压在一个女孩身上，女孩呜呜的叫着。
刘跑在最前头，对着那个男的一脚踹飞，男的还想跑，被追上的五子棋又踹了一脚，然后两人联手将这个男的制服在地上。
赵静几人忙去看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孩子。
方素薇走近一看，大惊失色，“洪梅？”
洪梅放声大哭。
赵静忙走过去帮忙整理洪梅的衣服，白桃和方素薇也赶紧帮忙。
洪梅这会腿都吓软了，站都站不直。全被白桃和方素薇两人扶着。眼睛不停地淌眼泪。
五子棋对着这边喊道：“娘，这会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要去叫公安来抓人？”
赵静想了想道：“你们仔细认清这张脸，然后把他牢牢捆住，嘴也塞住。丢在田里，我们去找公安，让公安来抓人。”
“娘，我来认。我不会忘记的。”白桃完，就去认人，看完还踩了一脚他的脸。把旁边的刘都看呆了。
赵静扶着洪梅上车，嘴里声对洪梅道：“我们来的及时，他还没对你做什么，你还是个姑娘。等会我们送你到回家，不会有人知道的，你自己把今的事忘掉，谁也不，你爸妈也不。”
洪梅是个聪明的姑娘，含着泪拼命点头，“赵校长，谢谢你。”
赵静让刘开车将洪梅送到村口，又让刘陪着送到家门口，一行人这才往回走，路过公社的时候，给公社报了案。
给公社报案的时候也没被害的人是谁，只是女性，开车路过的时候见到了，救下来了。
那个公安干事也非常理解这种事情最好不女性的名字，便又带了几个人和刘一起去抓人。
五子棋还想一起去抓人呢。被赵静强行带了回来。
她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方青峰在家急得要死，正准备出门找人，刚出门便见赵静一行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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